子上一事,生理上無法接受。
寒砂就如同拉扯著一頭瘋牛一般,在後方苦苦與萊茵的脖子角力,佔據不了上風的同時,平分秋色的假象也在漸漸破碎,布條沒法趕上兩人的爭鬥強度,撕裂的預兆聲不停地催促著寒砂趕快鬆手。
萊茵也是頭鐵,根本沒有用空出來的那隻手來拉住布條,下死心執意用脖子抗爭,從喉管延伸至全身的半窒息感雖然燃起了她的血鬥慾望,腦中恍惚的萌生出‘偶爾與凡人嬉戲何不失一種樂趣’的糟糕想法,但她還是把上頭給她的任務放在了眼前。
右肩扛著布卷,左手繃緊肌肉,脖子的青筋甚至浮現在破布之上,將周圍的空氣以及全身的氣勢,一併大口吸入肺中,將力勁全都注入到了下盤,下一瞬間,她將化身成一尊不可阻擋的鋼鐵攻城矛,開墾出一片只屬於她的國土——
“喝!”
灌輸了萊茵全部意志的衝鋒,確實理所當然地衝破了所以障礙,自然而然那股窒息感也從頸部消失,果然只要她一認真發力,任何人都不會是她的對手,她內心尤為自豪。
但另一個影子卻從頭頂掠過,如同在天際翱翔一般,手中依舊攥著那破布,在墜落之前以優美的姿態翻過數週,毫髮無損地立於地面之上,翻越了這座高聳無比的山峰。
是寒砂,他在萊茵發力之前,便收回了所有死力,原地起跳,用浮空姿態化解萊茵爆發出來的野蠻之力,把寒砂帶上了天空——
這一來一回,寒砂每次都能巧妙地運用對方的蠻力來充當自己的武器。
而意識到自己被戲耍後,萊茵臉皮抽搐出一張又一張駭人的鬼面,那用不完取不盡的暴力,在她臉上激烈衝突。
然後下一秒後,她又唐突收回起了所有表情,就跟換了一張面具似的,冷靜無比,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更顯得滲人不少,是人都清楚,這不是寧靜,而是暴雨。
就連佔據了上風,仍然穩固著表情的管理,不敢鬆懈的寒砂,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容。
自己雖然壓根就沒跟這樣的怪物起過沖突,但就平日裡的表現,他早就認定萊茵是個沒有腦子,只會打打殺殺的野人,只要能牽制住她的情緒,就能兵不血刃地在她面前取走血淋淋的鮮肉,寒砂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認為自己姑且還是能在她統治的戰場下保護著物件生存下來。
但此時此刻的寒砂不得不將這傲慢的幻想拋棄,他根本就猜不透萊茵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接下來會幹什麼,自己又該如何防備,擔憂,擔心逐漸定格在緊張與害怕上,手腳也僵硬了起來。
思考,情感的波動,根本沒來得及給予他後悔的時間,一股沉重的灰塵混合著清新劑的味道神不知鬼不覺地刺入他的鼻腔,眼前萊茵那無表情的面孔就好像被狂風侵襲的風車一般,迴旋了起來,他還沒來得及在內心嘲諷,暈眩與嘔吐感堆滿大腦與咽喉。
萊茵收回沉重的卷布,好在卷布的表皮比較柔軟,不然寒砂的腦殼準會裂開一道橫跨半個頭蓋骨的裂痕。望著在地面上閉著眼痛苦呻吟的半裸男,萊茵這次豎向舉起卷布,打算給他來一記最盛情的款待。
卷佈下墜,目的地是寒砂的襠部,這不會是最後一下,這隻會是第一下——
“!”
突然,就連揮舞暴力時都眼不眨氣不喘,此時驚訝與一絲懼色竟然顯現在了萊茵的臉上。
承載著她腕力的卷布並沒有如期而至地降臨寒砂毫無防備的要處,本來這一過程眨眨眼睛就會完結,但萊茵的內心卻在這短短的過程中多次產生了本質的變化,以至於萊茵竟反過來全力阻礙了這一未來,而與自身的蠻力衝突之末,她的鞋子竟然陷進入地面之中。
懸在半空搖搖欲墜的布卷,其另一頭站著一個還沒搞懂情況,兩眼盯著卷布的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