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在了沐陽的頭頂上。
沐陽與此同時大口大口的吸氣,還是把沐陽最不想吸入的氣味,飽滿地灌入肺部之中。
“嘔...”
狼狽地將‘尿布’甩開,就算沐陽也有過一段從泔水桶裡找食,與下水道席地而睡的經歷,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如今能穿上保暖衣服,吃上熱飯的沐陽,自然而然地又對髒亂差產生了反感。
要是尿液出自自身還好,這還是用著公廁裡從下水口接的大雜燴,無差別破壞力那可算是無與倫比的。
只不過好像對宵語沒太大影響,沐陽還期待她能露出一點厭惡的表情來。
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是辛勤的酸臭汗液數小時的發酵,還有各種原來的黃金聖水味,刺激性不可謂不足,就連忍耐能力還算強的沐陽,眉頭都得擠成了層巒疊嶂。
不過只要熬過了這座大山,過往如何,便已是昔日煙雲,把沐陽打了個出其不意的宵語,也被以防萬一事先準備好的陷阱騙過,全速力去追由一根線,一塊麵具與一條披風布創造出來的幻影。
沒有時間沉浸在小小的喜悅之中,沐陽趕忙將石頭封住洞口,回到廚房門口,將地毯狀的[落染]回收。
四四方方與地面完美融合的[落染]被踏實地踐踏過後,質地變得十分粗糙,原因不在原本的質量,而在於沐陽的遠離讓魔力的供輸難以維持,原本附加的功能也幾乎失效,無論是柔韌度還有抗打擊性皆與一塊爛布無異。
所幸的是,沐陽在一個特別的功能性上下足了功夫,才不至於完全失去其本期待發揮出的作用。
一邊心疼地撫摸著這塊爛布,一邊感受著從它身上延伸出去的軌跡。
“小乖乖,告訴告訴我,是誰把你蹂躪成這個模樣的?”
指尖順著毫無生氣的毛線,引出殘留的魔力渣滓,這些如蒲公英一般的無形絨毛,開始朝著一個方向悠哉地飄去,與沐陽焦急的內心成巨大的反差。
誰知道宵語何時又會捲土重來,沐陽自然不敢怠慢。
在空蕩蕩的走廊飄蕩了一時半會之後,渣滓並沒有給沐陽指出一條明路,而是晃悠悠地停留在走廊正上方的燈光之下,就此沒了聲息。
要是一頭鹿,一隻豬或是一個人被剔除了頭部,靠著遺骸也能也能明白這原本是什麼物種,但要是拿出一塊小腿骨、指骨,這不懂行的人除了一頭霧水,則是舉足無措,而沐陽此時也正是這番一臉懵的心境,就像被導盲犬丟下的瞎子。
且不說粘在鞋底的魔力,為何不沿著地面前行,懸浮空中,對[落染]抱有絕對自信的沐陽,怎麼也不願意把可能的緣由歸為效能層面,單純只是沒電了,不想幹活兒了而已。
該死...要是把夢美給的香水也列入計劃的後備就好了!
後悔藥也來不及吃,沐陽有點破罐子破摔地,在原地揮了幾拳,幻想著凌厲的拳風能開啟一道通往異空間的大門來——雖說此地根本沒有魔素支撐這種異想天開的魔法。
頭頂的燈光也不知怎的,就好像是被沐陽的拳頭威懾到了般,識相地謊報了壽命,像個快報廢的燈管一般,敷衍地閃爍了兩下,嘲諷的韻味一下子就拉滿了。
咦?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淡淡的違和感瘙癢著沐陽的胸口。
回想宵語那突然出現的氣息,她可不像沿著走廊偷偷摸摸跑回來那般遜,更像一隻從天而降的冷麵蜘蛛——
從天而降?
把目光面對天花板,與冷色的燈光針鋒相對,靈光一閃。
要是[落染]的痕跡不觸碰牆壁的話,也確實難以追蹤下去。
掏出[落染]本體的戒指,拉出幾根絲線,纏在手指上,在牆壁上嘗試了下效能,謹慎地檢查四下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