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安娜這句有些顛倒的中文,子淅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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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的別墅內。
自從楚凡在機場和曉律見過面之後,他變得沉默寡言了。
這讓慕清十分地擔心,她並不知道曉律的事,而是一心以為,楚凡還在為母親的死傷心難過。
“凡,喝杯牛奶吧!”
書房裡,冷氣逼人,慕清給楚凡送牛奶進來,穿著吊帶睡裙的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書房太涼了,出去吧!”楚凡的視線從電腦螢幕上移開,抬眸瞭了她一眼,說道。
“不,我沒事!”
口裡說著不涼,人卻不自覺地挺緊了脊背,慕清把牛奶從托盤裡拿出來,放到桌上,人遲疑地站在桌前,不肯走。
因為她的固執,楚凡顯得有些不耐煩。
他再次把視線從螢幕上移開,隨手拿起桌上的遙控,關掉了空調。
“凡,其實,我不怕冷的,你不用……”
‘刷’
慕清的話說到一半,楚凡那和冷氣一樣冷的眼神突然甩過來,她糾結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裙,除了短點兒,並無不妥之處,而且,她剛才進來的時候,也照過鏡子了,臉上也是塗抹得很漂亮,為什麼楚凡要這樣看她呢?
“清清,有件事,我想問你,你……要跟我說實話!”
楚凡坐著,慕清站著,他又突然用這樣重的口氣說話,慕清立刻渾身緊張起來。
“凡……阿切!”
慕清剛要開口,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她連忙用手掩口。
楚凡默然地站起來,走到窗前,嘩啦,開啟了窗戶,外面,溫熱的風吹進來,室內的冷氣,漸漸消散了。
終於,楚凡背對著她問道,“那次,你和曉律偶遇,是她開車撞了你,還是……意外?”
“凡!”聽到楚凡問她,慕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她手裡的托盤變得有千斤重,最後,她被這托盤墜得彎下了腰,人被動地趴在桌沿上喘息。
繩怕從細處斷,她一直害怕的事,終於來了!
楚凡有多大能力,她很清楚,他既然這樣問了她,自然是查覺了什麼,雖說這件事,只要她死不承認,他是無從查起的,但是,她還是害怕了——“阿切,阿切”
慕清連連地打著噴嚏,她聲音低沉地對著楚凡說道,“凡,我想,我感冒了!我需要好好休息……”
說完,慕清蹙著眉尖,準備就這樣離開。
“你還沒回答我!”
面對楚凡的追問,慕清雙手抱著肩,聲音開始發抖了,“凡,你想讓我回答什麼呢?”
“說實話!”
“說實話?我有什麼好說的呢?那個孩子,本就是我瞞著你,不顧身體虛弱懷上的,後來,後來,醫生說,我心臟衰竭,再繼續妊娠會沒命的……”
“所以,你就嫁禍給曉律?”
“我……我沒有,是施曉律她自找的,我從人行路上走,她偏偏開車過來,我恨她,我就是恨她……”
“所以,你就騙我說,說她撞了你?”
又冷又難受,又被逼迫,慕清終於不能再忍了,“凡,我把一切都給了你——我把我自己給了你,把天成集團的股份給了你……我為你做了那麼多,這一切,難道還比不上施曉律嗎?孩子是保不住了,就算我說是施曉律撞得,又怎麼樣,我說是她撞的,就是她撞的!”
慕清不顧一切的話讓楚凡震驚了。
長久以來,她在他面前保持著溫婉體貼的形象,現在突然以這樣的面目展示在他面前,他……真是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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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別墅。
早晨,秦朗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