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柳氏竟然領著孩子們走了;張氏破口大罵;老秦頭嘆了口氣;閉著眼搖搖頭,“我就知道;老大家的是個有心眼,不服管的;看著聽話,其實最有主意。大福;你家去吧;好好過日子,我這裡不用你們管了。”
秦大福一聽爹孃似乎要跟他劃清界限;痛哭著:“爹;我送你去看病。”
老秦頭有氣無力的;“我沒什麼大事,就是胸悶,難受,你走吧。”
秦大福不肯,一定要留下伺候他,張氏氣得拍了他一巴掌,“你家去拿錢來,趕緊拾掇一下,把你家的錢匣子都送過來。”兒媳婦不來無所謂,錢匣子送過來就行。
秦大福嗯了一聲,又道:“娘,我真沒錢,錢都是孩子和他們娘賺的。”
張氏又罵,老秦頭哀聲長嘆,“別,別罵大福,他就是這個厚道性子,我的兒子我知道。”他又對三順道:“三順,你,你以後可要聽你大哥的,你們兄弟要團結一心,親兄弟才是最好的。”
三順立刻表態:“大哥,我一直都聽你的話,是你有了俺嫂子就不管家裡。不認識兄弟了。”
秦大福矢口否認,“我沒有。”
秦三順激道:“大哥,你就是怕老婆,要不你就按娘說的辦,搬回來住。”
秦大福不肯承認,“我沒。我是覺得你大嫂子太辛苦。”
三嬸在一邊陰陽怪氣地:“大哥,誰不辛苦呀。娘不辛苦?”二嬸附和,又在那裡裝模作樣地勸老秦頭,“爹,你想開點,大嫂他們不肯回來,不是還有二房三房嘛?難不成我們兩房就沒有大哥大嫂重要?”
秦大福就不說話了,心裡的委屈簡直可以六月飛雪,張氏看著他心煩,趕著他趕緊家去辦事,別在這裡磨蹭。
等秦大福家去,就秀芹在家裡,柳氏等人直接去了場裡沒回來,秀容不難受了也去幫忙不在家。秀芹還不知道方才爺爺家的情況,她看秦大福臉色灰敗沒有一點精氣神的樣子心裡直犯嘀咕,她問:“爹,俺爺爺說什麼了?”
秦大福渾身無力,腦子也發矇,“你爺爺不舒服,病了。”
秀芹關切地問:“要不要緊?”
秦大福嘆了口氣,“你嬤嬤讓我來家拿錢。”
秀芹看了他一眼,“爹,俺嬤嬤讓你拿錢你就來家拿錢,那這個錢有沒有說是怎麼個拿法兒?不是說不捨的給爺爺花錢,關鍵是要每次都這樣,遇到事就是咱們家自己拿錢,以後還有沒有頭兒?難道咱們就不過日子了?”
秀芹平日裡最乖巧,從來不多說話,可以說基本不怎麼說話,這算是第一次跟他說這樣的話。秦大福怔了怔,“我也知道,可那是你爺爺嬤嬤,能有什麼辦法?”
“爹,反正我覺得爺爺嬤嬤的話也要看,人家爺爺嬤嬤都是為孩子好的,俺嬤嬤是不是這樣爹你最清楚?你總是聽俺嬤嬤的,你就不怕寒了俺孃的心?女兒不該說這種話,可我覺得,爹,你就沒想過,你和誰過一輩子呢?俺嬤嬤心裡俺爺爺最重要,俺爺爺心裡只怕俺嬤嬤最重要,為什麼他們要求你的心裡,他們最重要而不是俺娘和俺們呢?”
秦大福又愣住了,秀芹繼續說:“爹,俺嬤嬤慣會拿捏人,我們都知道的,你也知道,你怕什麼?怕人家說你不孝順?難道你就不怕人家說老秦家忘恩負義,合夥欺負媳婦,指著媳婦丈人家送東西來過日子,一家子軟骨頭就知道好吃懶做算計人的?”
秦大福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秀芹看他沒呵斥自己,就大著膽子繼續道:“爹,反正我覺得已經分了家,就不可能再回去,回去大家都一肚子怨言,雖然滿足了俺爺爺的希望,可咱們過日子是為了憋憋屈屈的讓一個人覺得虛榮好,還是大家都過得舒舒服服的好?”雖然她沒去聽,可秀芹是個心裡明白的人,這些日子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