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什麼?哥哥為了拿解藥斷了一根手指,不知吃了多少苦……我知道你們就是不相信他!不是已經說了,第一次那假解藥是皇帝騙他的嘛!”
“你能保證這次就是真的嗎?”
“你!”水邱靜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駁,臉漲得通紅,半晌憋出句話,“我立軍令狀,要是假的你就砍了我!”
玄天賜見他紅頭赤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心頓時軟下來,將他拉到腿上坐下,“並非我不信你大哥……假蟲子那次我是氣昏了,後來冷靜下來想想,我相信他不是想害隨雲哥。可阿靜,我如今是西疆的王,很多事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你大哥當著那麼多人和昏君在一起,我要赦免他總得有個理由啊。”
“他為先生拿解藥就是理由!”
“嗯……”玄天賜沈吟一息,道:“蠱蟲的事且莫聲張,我先讓蕭神醫驗過解藥,是真就為你大哥平反,即便是假的,只有玄氏的人知道,也不會節外生枝。”
水邱靜不滿的嘟起嘴道:“你還是不相信大哥!”
玄天賜苦笑道:“以防萬一。”
水邱靜靠在他肩頭嘟囔道:“天賜,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玄天賜明白他的意思,摸了摸他的臉頰,無奈道:“坐上這個位置,凡事須得冷靜謹慎,再不能感情用事。 不僅要斷是非曲直,還要考慮方方面面的影響。”
水邱靜替玄天賜長長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什麼,直起身道:“蕭神醫會不會故意說解藥是假的?”
玄天賜不以為然道:“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她想嫁給先生,自然不希望先生和大哥在一起!”
“正因為她想嫁給隨雲哥,隨雲哥如今命在旦夕,她若是誤了隨雲哥的性命,又嫁給誰去?再說,蕭神醫也不是那種自私歹毒之人。”
水邱靜癟了癟嘴,沒有反駁。
次日,秋寧被悄悄帶出監獄。出門時蒙上了他的眼睛,坐了小半個時辰的馬車,揭開眼罩時,他已身在一間大屋裡。
玄天賜、步凌波、趙戍狄夫婦和蕭玖蘭早在屋中等候。
秋寧掃了一眼,未見到步隨雲,略有些失望。
步凌波瞧他神色有異,解釋道:“隨雲臥病在床,暫不能與你相見。”
秋寧也不多話,直接拿出水晶盒子遞給蕭玖蘭。
蕭玖蘭小心翼翼地開啟盒子,往裡面倒了一點藥水,然後合起蓋子輕輕搖晃。
秋寧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大氣都不敢出,手心後背直往外冒冷汗。
不一會兒,蕭玖蘭開啟盒子仔細驗看,微皺眉頭道:“這母蠱是假的。”
這句話如驚雷直劈進秋寧腦袋裡。他不可置信地望著蕭玖蘭詰問道:“假的?怎麼會?”
“如果是真的母蠱,沾了藥水必然會有所反應,可是……”她將水晶盒的藥水傾倒於地,“這隻蟲直接就被藥水化去。可見不是真的。”她把空空如也的水晶盒對秋寧晃了晃。
在場的所有人全是面色肅然,緊皺眉宇,看向秋寧的眼光復雜難言。
秋寧直覺耳中嗡嗡轟鳴。他反覆地問自己:“怎麼是假的?怎麼是假的?……”
步凌波站起身對他說話。他只見對方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假的母蠱!意味著他所有的努力全白費了!非但救不了步隨雲,還置自己於極其不利的地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只見他雙眼發直地往前走了幾步,身體搖晃了兩下,一頭栽倒在地。
秋寧醒來時,發現玄家人並沒有將他送回大牢,而是將他安置在一間潔淨的民房裡。身上換了乾淨衣服,頭臉也清潔了一番。蘇忠和長生正坐在床邊一臉關切地望著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