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結束後,陛下留下了幾個重要的大臣,然後讓我將摺子拿過來給公子,大概還要交代些什麼。”
看傾城冷成這樣,世紀一邊說著,一邊招呼一個侍婢將壁爐燒的更旺一些。
傾城點了點頭,這很正常,聯盟會議結束後接著常務理事院會議,而若離本就按照這個制度執行著,雖然以前開會的人是他,當然懶的時候也會讓秘書月影代替。不過這段時間開會頻率逐漸加大,傾城皺起好看的眉,感覺若離正在交待未來一般。
“恭親王是不是也在?”
“是,陛下一直帶著親王殿下。”
世紀不知道為什麼傾城會這麼問,難道有什麼問題麼?
“沒事。”
傾城一看世紀的臉色就知道世紀想遠了。
不過,那個傻丫頭,還一直以為他會和她一起走。
傾城淡淡地笑著。
待房間裡的溫度上升,傾城鑽出被子,讓其餘的小婢們都出去後,便坐到外屋的案桌前,開始看這些厚厚的奏章。
原本這些也不是他的事情,他只要睡覺睡到自然醒,把握好暗中勢力就沒有什麼事了,誰叫他是后妃呢,雖然是品階最高的那種,但是後宮不能幹政的所謂祖訓可以讓他徹底放鬆做個米蟲。而他要說的就是女皇果然不是人乾的,自古昏君多餘明君的確有那麼些道理。
早上最晚五點起床,然後去開會,開會的的時間有長有短,不過按照這個時代的效率體現要想快點結束實在是艱難了一點,而若離又是勞動積極分子,當天的事情不完成她渾身難受。午膳結束本是休息的時間,但是女皇沒有個人時間,那些個大臣有要緊事急奏她都得召見,或者還得去處理。晚上更是批公文到深夜,那麼多的大臣的奏章加在一起,實在太可觀了,而且還是文言文書面化得夠可以,對於若離這個差不多半文盲的女皇來說還有一定的理解時間。
其實說到底還是手頭邊沒有人,沒有可以獨當一面的助理秘書,所以……當傾城某一天看自家老婆實在熬夜成苦,連黑眼圈都快出來了的時候,於是良心發現的在若離回來之前看完那些個奏章,之後就很哀怨地接過最後一道浩大的工程。
其實看奏章,有的時候挺好玩的,看那些個大臣一個勁地往對手身上潑髒水,互相攻訐,證詞引經據典,文體通體駢文,押韻對稱,將一點點的小事昇華到國家生死存亡的高度,頗有危機感,典型的從身邊的小事說起。看著看著,傾城就會忍不住發笑,這個時代的小說也不過如此。
有將小事擴大,自然也有將大事化小的,而這種人一旦被他找出來基本上就可以被踢走了,順便地牽扯出後面一系列龐大的利益集團,可惜都察院在手,國家財政大權牢牢把握,軍方鼎力支援的情況下,這些幾條船上的螞蚱基本上都一起死翹翹。所以現在的女皇不再像以前那位不動聲色地慢慢根除,而是現在的秋風掃落葉一般是大樹也推到的雷厲風行。
當然有喜感的也有讓他冒火的,就像傾城現在手頭上的這一篇。古人講究的是簡練,重點一般性在最後幾句,但是這篇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足足有好幾頁,傾城好奇之下仔細閱讀起來。不看也就算了,看了最後總結也只不過讓他鄙視幾下,但是現在通篇讀下來,他明白了。
這根本就是在罵他。主要內容為:作為后妃,干涉朝政,不守本分,一罪;一個皇夫,打壓宮妃,視為妒夫,二罪;父儀天下,卻無賢德,無規無距,三罪;自持美麗,霸佔妻主,狐媚女皇,四罪。傾城泛著冷笑,盯著這份奏章簡直就像瞪出個洞來,前面的四罪根本就不算什麼,這些話他聽得多了,沒什麼好在意的,最讓他生氣的是最後一罪:成親四載有餘,卻無所出,國之不幸,重罪。
“啪——”
那奏章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