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時間的接近,他胡思亂想的時刻更多了。為什麼老爹只留下一對呢,為什麼自己明明等跟著若離一起走的,居然還有時間限制。那個看起來像個裝飾品一樣的戒指和項鍊居然會是穿越儀器,虧雲斐還傻不拉幾地告訴自己那是什麼許願用的,奶奶更是當做護身符給他,這個世界簡直就亂套了。
不知不覺豬的習性出來了,連若離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
“都下去吧。”
解下身上的披風交給一邊伺候的婢子,若離最後交代清湖幾句,便將所有人都遣了出去。
走進寢宮,最先看到的便是桌上的那一些凌亂的奏章,可是案桌前沒有那個認真可愛的男人。她走進裡屋,便在珠簾內的大床上看到自家的老公依舊睡得正香,不過她可不認為這是個好兆頭。已經起來的人又睡回去,看樣子今天的奏章有讓傾城煩心的事。
既然睡了,若離便走出裡屋,在案桌前坐了下來,翻看這些奏章,心想等傾城起來後再一起吃午飯。
不過,很快若離便知道原因了,這個在朝堂上便被多次提出來又被她多次否決的問題,現在又出現在這裡,看樣子這群傢伙一點都不死心。傾城幫她看奏章這個訊息若離根本就沒有掩飾過,反而相當的自豪,什麼才叫做男人,賢內助就是這個樣子的,而且傾城的批閱基本沒有什麼瑕疵,當然除了那狗爬一樣的字型外。
大概是因為傾城是男人的關係,上面的言辭看起來圓滑溫和,然而字字組合在一起卻是不留情面的攻訐,這種不帶髒字的罵法真是一門藝術,不過難道這些女人當她死了麼?若離翻開那份讓傾城相當生氣的奏摺,看那所謂的五條罪名,若離嘴邊泛起冷笑,她知道傾城已經看過了,所以很好,能讓她男人難過地跑去睡覺看樣子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人才自然要好好地磨練,罷官簡直太偏宜她了。
自從傾城幫他看奏摺之後,她就沒好好看過這些玩意兒,看的都是傾城總結出來的條條框框,所以這是之後第一次她認認真真一字一個字地讀。心裡想著雖然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就會和傾城回去,不過這筆賬她還是記下了,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她整治這幫子混蛋。
因為若離平時的威嚴,沒有她的命令不會有人進來打攪,傳膳的人走進來多次詢問,最終還是因為皇夫未醒的關係一直耽擱著,直到傾城自己被餓醒為止。
兩個人的午飯結果一直耽擱到下午兩點左右,世紀才帶領侍婢們將準備許久的膳食端上來。
飯桌上的兩個人各懷心事,若離總是有意無意地看看傾城的臉色,然而卻發現自己一向沒心沒肺像得了話癆的老公今天特別沉默,很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心道這些個聯合起來的奏摺讓傾城氣得夠嗆,於是在心裡面將這些人的罪上又加了一等。而傾城一想到若離馬上就要離開,再不抓緊時間決定要不要生孩子這種崩潰的事情就來不及了,心裡越發煩躁。同樣的他也在小心得觀察著若離,心道什麼時候把這個矛盾告訴她,可是這畢竟讓他這個大男人難以啟齒。一直醞釀到嘴邊的話吞了口水後就一下子嚥到了肚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於是兩個人繼續沉默著,但是顯然異樣的氛圍誰都知道,最終傾城選擇在沉默中爆發,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乾脆就說了吧。
“阿離……我……”
“我知道,你放心這些傢伙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敢這麼對你,活膩了。”
若離一直想著該怎麼安慰自家鬧彆扭的老公,在肚子裡不停地打著草稿,最後在這種沉悶的氛圍中滿肚子的安慰話吐出來後便成為這麼幹脆的一句。
“你不放過誰?”
傾城將嘴邊的話咽回去後詫異地問。
“你不是在為那些摺子生氣麼?難道不是?”
若離指了指奏章的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