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突然含著笑意對她說了一句:“齊小酥,跟我早戀吧。”
“咳咳。”齊小酥差點沒給他這神來的一句弄得噎死。周淳卻沒有強要她回答,明朗地笑了起來,伸手就揉亂了她一頭短髮。實在是他的神情動作都有些寵溺之意,這讓齊小酥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
兩人並肩走向公車站,周淳問道:“為什麼想把約會提前?”
這是約會嗎?這麼說好像也有點怪。。。。。。
但是齊小酥還是回答了他的話,“其實我是想蹭你一餐飯,中午我不想回去了。”
周淳忍不住笑開了,“怎麼,被壓迫多年的小農奴要翻身了?”
“切,這是什麼比喻?”齊小酥翻了個白眼,卻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其實這比喻也沒有什麼不對,以前她不就跟個被壓迫的小農奴一樣嗎?但是她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對,立即追問道:“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
周淳嗯了一聲,正好公共汽車來了,立即就拉了她上車。圖書館離他們學校只有三站路。學校圖書館現在藏書還在慢慢增加中,有很多還是需要去市圖書館買的。
齊丹晨騎著腳踏車追上來時,正好看到他們上車的一幕,她咬住了下唇,掉轉車頭回去了。
齊小酥坐在窗邊,想了想又追問,“周淳,學校裡追你的人可不少,咱們的校花跟你同班,為什麼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
周淳側臉看她,“你直接問我為什麼追你不就好了?”
齊小酥默。
“不過,我選擇不回答。”周淳笑出一口白牙。看著齊小酥咬牙切齒,他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齊小酥一定不知道,他第一次注意到她,就是在醫院,五年前,她父母車禍身亡的那一天。
他還記得那天下著雨,天氣陰冷,風也很大。那一年他十四歲,對於這種天氣,只是覺得很煩躁,覺得麻煩。那天他吃壞了肚子去醫院,在走廊上,有急救車匆匆而過,醫院護士匆匆忙忙,一個小姑娘穿著白色蕾絲連衣裙,外套都沒穿一件,梳著一條辮子,正跟在後面跑。
他跟著走了幾步去看,沒一會就聽到醫生說道,“兩個人都去了,手術室不用安排了。”
那小姑娘站在走廊裡沒有跟進去,聽到這話,她突然轉頭望著窗外的悽風冷雨,然後,兩串淚水就飛快地滴落了下來,一直流著一直流著,但是她的表情都沒有多大變化。
那個時候,他突然覺得很難過。自此之後,但凡看到有人哭得嘶聲力竭或是表情太明顯的悲,他都覺得像是在做戲,也不知道為什麼,少女面無表情淚水長流的那一幕一直刻在他腦海裡,他覺得,那才是最大最深的悲傷。
後來自然而然就關注起她來。知道她是小自己一屆的,知道她後來寄住在叔叔家裡,看見過她被小三四歲的堂妹,更小的堂弟攔在面前罵,也注意到她的成績日益下滑。她再也沒有以前那樣精緻的打扮,似乎失去了父母她整個人也失去了顏色,基本上整天就穿校服了,後來那頭長髮也剪了,一開始只是齊肩,現在竟然剪成了這樣。
但是他再也沒有見她哭過。
以前大家都還小,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她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他這是在市中的最後一個學期了,他突然想起來上學期末她的成績,要是她一直這麼退步下去,以後怎麼跟他考同一所大學?
所以他才有了動作。早不早戀的還沒想,只是想幫著她把成績提上去,以後他還想跟她同一所大學,可以繼續關注著她。但是當中午她突然這樣跑到高三去,他突然覺得她有些改變了,以前總是最低調不引人注意,現在竟然一抬下巴,雙眼明亮,就那麼肆意地放開她的美了。
像是害怕自己珍藏許多的寶貝被別人看中,他突然。。。想早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