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更衣室換衣服，小劉去接外賣了。唐浚生坐在化妝檯前，託著腮發呆。化妝師調侃他：「唐助理，晚哥一個月給你開多少工資啊？」

唐浚生笑了，說：「不給錢，我還倒貼飯錢呢。」

化妝師笑道：「你倆感情真好。」

唐浚生嗯了一聲，很坦然的模樣。片刻聽見岑晚在更衣室裡大聲喊道：「有人沒，助理！」

唐浚生便站起來了，他推門進去說：「怎麼了？」

岑晚的頭髮被衣服勾住了。他演的是個鋼琴家，在劇裡的造型是長頭髮紮了個小揪，頭髮還是開拍前現接起來的。他的兩條胳膊被捆在衣服裡，頭髮跟毛衣勾在一起，用力就怕把接的頭髮扯下來。

他說：「小劉呢？」

唐浚生說：「他等外賣呢，我來吧。」

他的頭髮上被打了不少髮膠，腦袋正中的一撮頭髮亂糟糟地跟毛衣勾在一起。岑晚像個要破繭的撲稜蛾子似的動來動去，很不安分。唐浚生被他晃得眼暈，按住他胳膊說：「你別亂動，手舉高就行了。」

他試圖把毛衣從他頭上揪下來，然而不成功。岑晚的胳膊都舉酸了，說：「好了沒啊？」

唐浚生說：「你要是著急，那就用剪子？」

岑晚覺得他淨出餿主意，說：「明天還上戲呢，剪了不成地中海了？」

唐浚生笑了，說：「那就耐心點嘍。」

岑晚兩隻手耷拉下來，像倉鼠一樣端在胸前，由他一點點解疙瘩。兩人靠的很近，岑晚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拂過自己的頭頂，臉不覺間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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