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見他在憋笑,知道他在公報私仇,故意把抹布扔在他身上,說:「幫我洗洗。」
唐浚生接過去洗了,一邊哼道:「不信抬頭看,天道好輪迴……」
岑晚覺得他太煩人了,道:「不就是讓你女裝了嗎,一直陰陽怪氣的,有意思嗎?」
唐浚生悠閒地說:「有意思啊。」
岑晚翻了個白眼,說:「把你剛才吃的雞腿給我吐出來。」
唐浚生想起自己剛吃了人家的東西,一時間感覺嘴短,只好安靜了。
岑晚洗了手坐在一邊,似乎在生悶氣。唐浚生覺得也不能太過分,於是沖他吹了個口哨,說:「過來。」
岑晚感覺他跟招呼狗子似的,不高興地說:「幹嘛?」
唐浚生說:「教你做飯。」
唐浚生磕了個雞蛋,把蛋清和蛋黃分離,按照比例稱低筋粉和糖,把做雞蛋仔的流程教給了岑晚,讓他專門負責做雞蛋仔。
岑晚攪拌著蛋糊,頭頂的小風扇呼呼地吹,招牌前的風鈴叮噹作響。唐浚生說:「你不是要去玩嗎,怎麼回來了?」
岑晚道:「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意思。」
唐浚生覺得他其實沒有嘴上說的那麼乖張,還是挺知道體貼人的。兩人配合工作了一下午,一切順利。傍晚兩人領了工資出來,唐浚生賺了一百塊,岑晚掙了九十塊錢。兩人坐在附近的長凳上吃涼透了的全家桶。
唐浚生吃了個雞塊,忽然說:「這一個桶就九十,你一下午的工資沒有了。」
岑晚滿不在乎道:「沒了再去賺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唐浚生說:「等會兒我給你四十五,當做飯錢。」
岑晚沒那麼斤斤計較,隨口道:「不用,晚上住宿費你掏就行了。」
兩人吃完了飯,在附近找了間青年旅社,上下鋪一間屋四張床,每個床位四十八。唐浚生和岑晚的運氣不錯,房間只有他們倆人,相當於半價包場了。
攝影師把攝影機留在房間裡就走了。兩人當著攝影機,心裡有別的話也不能說,只好保持著客氣住了一宿。
次日兩人照舊去打工,唐浚生今天被安排送外賣。他聽了這個安排都傻眼了,說:「我不認路啊。」
老闆是被節目組指使的,雖然覺得強人所難,但是不得不這麼做。他說:「手機上有地圖,送餐範圍在附近一千米內,不會太麻煩的。這樣吧,送一單給你提成五塊錢,好不好?」
唐浚生沒辦法,只好答應了。他上午接了八單,騎著電動車在周圍轉了半天,總算在限定時間內把餐飲送到了。
中午他回到店裡,岑晚應付不來那麼多人,炸毛道:「你怎麼才回來!」
唐浚生見地上黏糊糊的都是果汁,連忙拿了拖把來擦。打掃完了,他對後面的客人說:「你好,需要什麼?」
有了唐浚生的幫忙,店前的長隊很快就消失了。兩人清閒了一陣子,唐浚生說:「你怎麼搞的,手腳也太不利索了吧?」
岑晚冷淡地說:「我怎麼知道那個蘇打水機會噴水,像海嘯一樣超兇猛的,蜂蜜和百香果濺了我一身,你聞聞我醃入味了沒有?」
他說著把胳膊懟到唐浚生面前。唐浚生剛才就聞見他身上又甜又香的,想像那個情景,忍不住笑了。
兩人吃了小籠包當午餐,唐浚生注意到岑晚手上有個傷口,好像是剛劃破的。他出門轉了一圈,找了家藥店,買了碘伏和創可貼,回去之後發現視窗前又排起了長隊。
岑晚焦頭爛額地說:「你怎麼又跑了?」
唐浚生覺得他這樣抱怨好像離不開自己似的,垂眼笑了。他過去幫忙接待了客人,等人走光了,他從袋子裡拿出碘伏遞過去。
唐浚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