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浚生沮喪地過了一夜,次日八點多,他醒過來先看理財的結果。三百萬投進去,半個月的時間,賠的只剩十多萬。孤零零的十萬塊躺在帳戶裡,彷彿是敵人對他憐憫的嘲弄。
唐浚生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他為了自己的輕信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事到如今,他連趙瑞都不想去質問了,這種人活在謊言和欺騙裡,習慣了推諉、耍無賴,甚至倒打一耙。
他覺得特別噁心,一想起這些人就覺得反胃。這段時間經歷的一切突破了他能夠忍受的極限,讓他覺得這個世界太他媽的操蛋了。
蘇子和擔憂地看著他,說:「你還好嗎?」
唐浚生站起來,啞聲道:「我沒事。」
他像往常一樣去衛生間洗臉、刷牙,想用這些機械性的行為讓這糟糕的一天變得跟往常一樣。
他開啟水龍頭,把水狠狠地潑在臉上,想讓自己清醒下來。洗完臉,他對著鏡子見自己眼睛通紅,像個脆弱的窩囊廢,連他都看不起自己。
他擦乾了臉開始刷牙,片刻乾嘔了幾聲,嘔的眼淚都出來了。
蘇子和聽見聲音過來了,見唐浚生正對著馬桶嘔吐。他沒吃什麼東西,吐的都是膽汁。
蘇子和心裡跟著難受,過去拍他的背,輕聲說:「好了,沒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唐浚生坐在地上,抬手擦嘴,喘著氣說:「去他媽的感情……我從一開始就不該相信他!」
唐浚生躺在床上,又開始了半冬眠狀態。蘇子和不想打擾他,但是一旦讓出去,又怕他想不開自掛東南枝。
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唐浚生發了話:「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蘇子和沒辦法拒絕他的要求,只好沉默著出去了。他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聽見了屋裡傳來了一陣哭聲,聲音嗚嗚咽咽的,像條走投無路的野獸。
蘇子和心裡挺難受,轉身走開了。他站在走廊盡頭抽菸,一邊拿出手機來看微博。
昨天晚上蘇葉放出了走廊的監控影片,證明瞭唐浚生跟助理不到九點就離開了。水軍趁機帶了一波節奏,說:「唐浚生對莫小雲根本沒意思,這不是帶著助理走了嗎。」
網友們倒是不好糊弄,說這錘不硬,當天沒過夜也不能說明他倆沒有事。
但是有錘總比沒錘強,漸漸地開始有路人粉為唐浚生說話了。
有人說:「我覺得唐浚生挺耿直的,不是那種人。看影片裡離開的樣子,好像挺慌張,很可能是被人設計了。」
又有人說:「兩個人的腳步都飄成這樣了,是喝了失身酒了吧?現在這個社會啊,不光女孩子在外頭不安全,連男生都要小心了……」
與此同時,岑晚也看到了雪峰放出來的走廊監控影片,大眾還在搖擺不定。這時候如果能夠放出包廂裡的監控,那就是乘勝追擊,打了翻身仗了。
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於是給唐浚生打電話,想把影片給他。
他打過去,唐浚生沒接。他又打了一個,這迴響了一聲就斷了。
岑晚詫異地看手機,說:「什麼意思,他把我拉黑了?這人要造反啊?」
小劉說:「他心情不好嘛,特殊時期可以理解。」
岑晚拿他沒辦法,轉而給蘇子和打電話。過了一會兒,那邊接起來了。岑晚說:「唐浚生怎麼了?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還把我拉黑了。」
蘇子和的態度也很冷淡,說:「屋漏又逢連夜雨,他跟趙瑞買的理財賠錢了。」
岑晚:「……」
岑晚簡直抓狂了,心想:「怎麼回事,怎麼天底下的倒黴都被他一個人碰上了?他是黴神附體了嗎?」
岑晚說:「他怎麼又投資去了?不是說讓他別跟趙瑞來往了嗎!」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