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都不容易,不會淪落到至此地步吧?”趙信仔細端詳一番,不敢確定地說道。
“魏大人何必客氣,算來咱們也曾同朝為官,雖沒有什麼交情,但是香火情還是有的!”趙檉不理一幫部下竊竊私語,將坐在自己身邊的見喜轟走,離座將魏伯初拉過來挨自己坐下。
“王爺...唉,想當年我魏伯初在朝中也算呼風喚雨,自詡結交無數,沒想到現在還念同朝為官之情卻是王爺!”魏伯初坐下,挺了挺腰桿搖頭苦笑著說道,可他這一坐,身上雖然還是布衣,但曾久居上位的氣勢卻顯露出來。
“呵呵,魏大人言重了,卻不知去年離京後怎麼到了西北軍中?”趙檉吩咐人為魏伯初布上碗筷笑著問道。
“唉,一言難盡...”魏伯初再嘆口氣說道,他早年跟隨蔡京,任他府中總管。後來隨著蔡京水漲船高,也入仕為官,做到了通議大夫、徽猷閣待制、榷貨務總管,這個官相當於現在的商業部長兼稅務總局局長、海關總署署長的官了。只是後來朝中倒蔡之聲又起。他便也做起了投機生意,轉投到了新貴王黼的門下。沒想到蔡京渡過了難關,重新掌權,便將他罷免,而王黼卻沒有出手保他,而是像臭襪子似的拋棄了。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曾經鞍前馬後為新舊兩位主子效力的魏伯初一朝失去兩位大佬的庇護,馬上變成了喪家之犬。魏伯初怕被蔡京報復。只能收拾細軟惶惶然舉家離開了京城,但是不論他曾經提拔過的舊屬,還是一同發過財的老友,對他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更不要說收留了!
可是魏伯初他為官多年,又跟著當朝宰相,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巧取豪奪、收錢不辦事的事情做得當然不會太少,他有權的時候人們只能打掉牙齒肚裡咽,現在還不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啊!所以魏伯初是一路走一路逃。最後連種種田,做個小買賣都不可能,最後遠避河東,在汾陽落下了腳。多年的積蓄早就被人‘借’走了,只好替人做些粗活兒養家餬口。可依然難逃‘迫害’,這麼大歲數了還被強徵為民夫到軍前效力。不可謂不慘。
魏伯初憑著自己的機靈勁兒,很快在眾多民夫中脫穎而出,混了個書記官噹噹,這雖然是個不入流的小吏,但對現在的他已經是念阿彌陀佛了,想著戰後憑藉著這點關係終於能安頓下來,沒想到高興的過了頭,多說了幾句,被當做‘人才’弄到了燕親王的面前。
魏伯初想著他和燕親王雖然上朝時常見,卻不是一條線上的人,嚴格的說是‘政敵’也不為過,所以兩人從未有過交集。可是他也知道這小子不是什麼好鳥,最是記仇,想想就是自己曾經的兩個主子都沒少挨他的整,尤其是對王黼恨之入骨,京中明眼人都知道燕親王被‘發配’到西北就是出自王黼的手。自己現在雖然被罷官,但是畢竟曾為他們的手下干將,參與過其中的事情,現在他將氣撒在自己身上也不無可能。
“燕親王,當時事情緊急,草民胡亂出了個主意,無意冒犯王爺虎威,如有責罰,草民絕無二話!”魏伯初想著自己現在頭無片瓦,腳無立錐之地,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索xìng光棍兒一回,奈咋地咋地吧!
“呵呵,魏大人何出此言啊,你這次是立了大功的,我要賞你的,怎麼會處罰呢!”趙檉看他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知他怕自己報復,有些好笑地說道。
“草民怎敢要王爺的賞呢?只求王爺放過草民便是千恩萬謝了!”魏伯初也是官場老油條了,對這種笑裡藏刀的把戲看的多了,哪裡肯信,王爺越是笑他心裡越沒底,可現在哪裡有討價的本錢,只能挺著脖子裝橫裝到底了。
“嗯,也好!”趙檉沒有在意,叫過見喜說道:“見喜拿一百貫錢給魏大人,派人送他回去吧!”
“是,二爺!”見喜答應一聲,回身取來幾張會子點出一百貫遞給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