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將預備隊全部調往中軍大陣,說明他們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左翼除了遊騎,再無人可調。但是察哥依然沒有發動攻擊,因為最讓他忌憚的忠勇軍炮兵還沒有出現,其恐怖的殺傷力讓他不得不考慮自己貿然進攻的後果。
此時察哥已經輸不起了,從西線帶來兩萬jīng銳是他保命的最後本錢,而他相信對面那位絕不會讓自己安然突圍,沒準前邊就是個坑。可現在太陽西斜,離天黑沒有多長時間了,身後濁輪砦的和州軍雖然被自己擊退,但是一直虎視眈眈的尋找機會。察哥也只能賭一把了,明知有坑也得跳,否則左右兩軍消耗殆盡,宋軍就會騰出手來收拾他,再也不會有這種機會了,他決定開始行動了,前邊還有一條大河在等著他...
夏軍左翼一動,趙檉就已察覺,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雙方第一陣居然是場炮戰,察哥派出的首先居然是‘潑喜軍’。
在長期的戰爭中,吃過了拋石機苦頭的党項人自然會試圖彌補武器上的劣勢,而騎兵的機動xìng也是笨重的攻城武器的望塵莫及的。而兩者的結合或者說妥協造就了潑喜軍。駱駝上的旋風炮相對於宋的七稍炮已經小了許多,沒有那麼巨大的威力,也就不需要那麼高超的工藝,而這恰恰是西夏缺乏的。但是駱駝背上的旋風炮卻擁有了大宋的武器沒有的機動力和高shè速,幾乎是完美的結合。
此炮設計的初衷是為了彌補遊牧民族攻城的短板,但是在實戰中發現這玩意兒對沖陣,開啟突破口同樣有效。趙檉所以判斷其一直未能大規模的發展和自己的炮兵一樣――缺錢,也就是說維持潑喜軍需要巨大的費用,所以其數量很稀少,察哥能擁有這麼一支炮隊可能也是傾其所有了,可上來就把這個寶貝疙瘩搬出來,也恰恰表明察哥拼死突圍的決心。
趙檉面對這個冷兵器時期的‘四腿炮車’,當然不敢掉以輕心,他雖然一直關注著這支部隊,但是資料很少,不知道他的作戰方式,今天也想看看眼,他一面命令自己的炮兵做好shè擊準備,一邊跑到前邊伸著脖子張望。只見一群駱駝排著橫隊賓士而來,這動物急了,跑的一點不比馬慢,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嘴角掛著白沫。
四百步,趙檉沒有命令開炮;三百步,駱駝隊還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二百五十步,駱駝可能跑累了,放慢了腳步,一匹駱駝上的兵卻動了,拋石機的力臂猛地彈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飛了出來,呼嘯著飛了過來,‘噗嗤’砸在了前陣三十步左右的地方,高高的彈起又落下,滾動了幾下停在了腳前。
“開炮,不能讓他們靠近!”石頭落地,趙檉立刻明白了,這塊石頭的是‘基準炮’發shè的,是測距用的,能在奔跑中開炮,說明這東西相當於現代的輪式火炮,不用停車也能shè擊,他推斷出這種炮的shè程就是二百步左右,不能再讓他們靠近了。
但是趙檉還是低估了潑喜軍,忠勇軍炮隊瞄準的功夫,人家已經進入了有效shè程,搶先開炮,趙檉也為自己的‘好奇心’也付出了代價,“舉盾!”左翼守將反應很快,看到空中飛來一群黑影立刻命令士兵們舉盾防禦,趙檉的左右近衛也趕緊用盾牌將王爺遮了個嚴嚴實實。
‘噼裡啪啦,咕咚’趙檉就聽到頭頂上一陣亂響,不知道有多少石頭砸在自己頭頂的盾牌上,可能有一塊角度合適,將盾牌砸了個大窟窿,正中趙檉腳面,“媽拉個巴子的,給我打,狠狠地打!”趙檉推開擋在身前的盾牌,眼前的慘象讓他氣急敗壞,自己的陣前躺下了一大片,抱著腦袋喊的,折了胳膊哭的,捂著胸口的哼哼的,哭爹喊孃的慘叫著,亂作一團。
不過這虧沒有白吃,趙檉起碼明白了,夏軍的砲沒有有效的瞄準具,是靠成建制的齊shè形成彈幕對敵進行殺傷,只要將他們打散,就可減少對自己一方造成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