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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不動,只單單調動幾名特派員前往上海英租界交涉,雲天祈此舉,世人百思不得其解。

悶雷滾滾,遮天的烏雲籠罩在東三省上空,狂風怒吼,連帶著厚重的黑雲向南方傾軋,馬蹄踏踏,震懾的大地都輕微,軍車呼嘯,火車疾馳一路南下,上面載運的不是百姓,而是立槍而坐的便裝軍人!

與東北詭異緊張的氣氛不同,上海正直薄霧初晨,淅瀝瀝的小雨輕輕灑灑,灰色的方塊泥板長滿了深青色鄲蘚,空氣裡透著一股惱人的溼,愜意襲人。

街頭巷尾的孩子們帶著鴨舌帽嘻嘻哈哈在雨中瘋鬧,你追我趕,幾日前的那場血腥屠殺對他們天真純潔的小臉沒有半點影響,笑容依舊。

突然,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厚重的傳來,驚的孩子們哄的一下四下跑開,大人們一把抓住孩子往屋裡躲去,緊閉房門,這年頭,亂世紛爭,軍隊如豺。

軍隊使進被官方全面封鎖的北華大街,青一色的裝甲車浩浩蕩蕩的延續至街尾,幾日來的日夜兼程,讓所有的軍人面部都覆蓋了一層風霜。

此行竟然沒有軍隊攔截,英租界那邊也沒有給予阻撓,實在是匪夷所思,難道雲天祈不動聲色的背後,和英領事達成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協議?不然英國當局怎會容許別系軍隊上海?一時間眾說紛紜,國內政界,軍界,商界的名流們都屏聲斂氣的觀察著局勢的變化,暗中分析著該傾斜的方向。

被大火席捲的破敗豪宅前,一身藏藍正統軍裝的男子看著眼前的焦黑,微微蹙起略染風霜的好看眉心,黑白分明的眸子一閃而過的驚愕,白皙的面容在陽光下閃動著乾淨的光澤,氣息沉穩自若,隱隱帶著疏離。

身後是列隊而站的幾百號高階將領,氣勢凝重森然。

“督統,尚未發現有活口。”副將沉步上前,恭敬的行禮報道。

“查。”雲天祈看著滿目瘡痍的斷壁殘垣,眉目間光華流轉,冷意連連,看不出半分的情緒波動。

副將恭敬的站在一側,心裡微微一顫,他跟他沙場征戰多年,始終摸不透這男子的心性,對人清冷而疏離,語淡言輕,不怒自威,一個查字其中暗含了多少血腥與骯髒的交易,外人難測。

誰都想不到這樣恬靜如深潭的男子就是讓整個東北軍部高層都懼敬三尺的大督統,本家被一夜血洗,如此深仇大恨,這男子卻淡定的好似無關痛癢,完美的權衡日本與英國雙方的利益,達成協議之後,在國內外紛亂複雜的局勢之下,名正言順的率兵回上海,這樣不動聲色的男子比任何趨於表面的人更為可怕。

副將剛走,一名小官一路小跑而來,敬禮幹練道:“督統,抓到一個當晚參與龍灣之變的東南軍小將。”

“帶來。”

雨意輕灑,點點墜入他淺綿的眉心,瞬間凝固成冰。

“督統,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聽上面的命令保護國家文物……”東南軍小將一見傳說中的北方霸主,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只不過趁著上面這幾天沒有任務的時候出去逛了個窯子,喝了個小酒,沒想到就遇到這麼個天之煞神,嚇得兩眼發直,軟的站不起身體。

“你可知雲家的人一夜間去哪兒了?”雲天祈看著汪洋廢墟,略帶倦意的眉心微蹙,眸如亙古不變的寒潭,暗流洶湧,似是沒有聽到身後小將的辯詞,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

小將全身一僵,下意識舔了下滑到嘴邊的冷汗,眼珠滴溜溜的直轉,既然不是問文物,那就證明他還有活命的機會,誰不知道雲家是東北大督統的本家,卻被人一夜端了老窩,最近道上有些傳言……當下小將把心一橫,爬起身體,顫聲道:“文物被劫的那一晚,有支鄉野軍雲家搶劫,封住了所有出口,一把火燒……燒光了一切,無……無……無一倖免……”小將聲音越說越小,邊說邊小心翼翼的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