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攥入掌心,絲毫看不出疼痛,笑道:“如今餘六已經死了,雲天祈少了一個心腹大患,怕也不會放過高建民,他必定也知道些什麼,哼,不過像高建民這種人死了活該,真他媽夠狠,睡了餘六的女人不說,還暗中倒戈,你信不信他上過我?你的好兄弟玩完女人以後從來都是嫌惡的丟給下面的兄弟糟蹋,畜生不如!”
中君心頭一緊,目光沉了沉,終究還是不動聲色道:“蕭寧為何要殺你,你還知道些什麼?”
“寧爺,呵呵,寧爺跟我是同道中人,或許還不如我。”茉莉笑的粲然,看在中君眼裡卻悲慼無比,泣血滴淚。
中君從茉莉的休息室內出來的時候已近深夜,蒼青色奠空滿月皎潔,繁星寥寥,愈發的顯得孤寂無緣,心上好似被壓了一個千斤重的大石,壓的她緩不過氣來,雲天祈那日的話猶在耳畔,他的眼神憤怒凌然,那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眼神,狠狠的看進了她的心裡,剎那間擊碎了多年來她內心深處偏激的信仰。
鬧夠了?
鬧夠了。
中君下意識的裹緊了衣服,明天上海奠空將重新清洗,或許不久的將來,整個中國都會天翻地覆。
趙文澈單獨宴請各個軍閥頭目的訊息在東南軍部上層不脛而走,王澤第一個拍案而起,強烈反對,其他將軍擔心趙文澈經此一事後得勢攬權,也紛紛表示反對。
趙文澈得約翰和中君的暗示,決定和平解決此事,又擔心李誠倒插一腳搶了風頭,打算暗中以軍部的名義,個人的名號單獨宴請,先斬後奏,獨攬功勞,沒想到事情竟然走漏的這麼快,被幾大將軍抨擊的焦頭爛額,想找四爺評理,四爺這幾日應酬頗多,跟約翰形影不離,更是無從訴說,最後竟一怒之下,決定高層幾位將軍全部出動宴請那三四個軍閥小頭目,真是給足了對方面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若說招攬那幾個不入流的小軍閥頭子,可真是難度小,油水多,功勞大的活,東南軍部的幾位將軍更是牛氣沖天不拿正眼瞧人,他們是正規軍,那幾個毛毛頭子,充其量也只是鄉野軍,無權,無錢,無軍火,若真是打起來,拿什麼跟東南軍打,還不是乖乖投降。
上海這幾日,各方勢力異常活躍,政府設了官道,軍用鐵驢車一輛輛從道路中央呼嘯而過,儼然了警戒狀態。
道路兩排的人行道上人流依舊熙攘,全然沒有察覺到暗湧的躁動。
雲天祈站在位於蘇蘭希爾大街的私人會所三樓落地窗前,身子微微傾斜的靠在一側,修長的雙腿隨意交叉,一手插在褲子一側的簡易兜裡,一手有意無意的撫摸著腰間的隱隱的黑色槍支的輪廓。
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樓下呼嘯而過的軍車,電話鈴聲錚錚的響起,他走到書桌旁,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清婉的女聲,帶著些許的嬌氣,卻強勢逼人。
雲天祈皺了皺眉,不等對方說完,壓了電話,拿起外套,往外走去。
第二卷:雲爭天下 第五十七章:刺殺
“督統去哪兒?”副將正要將剛收到的電報交給他,便見他陰沉著臉,拿著外套疾步像樓下走去,帶動著空氣的風。
副將微微一怔,還沒見過督統如此匆忙的樣子,當下將電報放在雲天祈的書桌上,拿起車鑰匙往樓下追去。
雲天祈好看的容顏此刻冷若冰霜,眸色沉沉,剔透的薄唇由內而外泛著冷光,下了會所徑直往英使館前的濱江花園走去,副將見他不坐車,竟然隻身前往英使館的方向,路上行人摩肩接踵,種族不明,若是這時出現個殺手或者藏有歹心的人那就完了,這樣想著不覺得驚出一身汗,忙向左右手下低聲吩咐了幾句,追了上去。
雲天祈冷漠的目光左右環視四周,從容裡透著淡淡威儀,就算是平日裡的休閒裝束,也引得路人紛紛扭頭看來,欣賞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