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真正的樣子。”薄傲寒突然揚手照著中君後腦勺就是一記巴掌。
中君嗤之以鼻,轉念間突然有些同情這個男人,因為愧疚,而將自己徹頭徹尾的換成另外一個人,代替著那個人活下去,將真正的自己徹底埋葬,所以當他看到她的時候,如同看到另一個自己,那個曾經怯懦,不安,躲在牆角哭泣的自己,時間太久的替換,早已找不到自己真實的模樣。
他的心比任何人都敏感,都要害怕背叛,所以才會致人於千里之外,孤僻異常。
“你父親呢?”中君突然好奇的問道。
薄傲寒鳳目裡劃過不易察覺的冷光,揚唇一笑,“死了。”
“你恨他麼?”
“不恨。”
所有的仇恨不過是對曾經的惦念與緬懷,因為愛,所以不願放手,滋生恨意,作為繼續下去的理由,不愛,便不生恨。
中君淡淡的笑,“我懂。”
“你不想說說你的事?”
中君笑,“跟你相比,不值一提。”
“這三年,你暗地裡乾的那些事,是否該給我個交代?”薄傲寒鳳目微醺,半眯著眼看著她,暗潮洶湧。
她斜他一眼,侃道:“知道的越少,活的越自在,姓薄的,你是個簡單的人,我不想將你拉進泥沼。”
薄傲寒性感的勾起薄唇,目光撲朔迷離的遊離在她微紅的臉上。
“不如咱們說說蕭寧?”中君翹唇一笑,眸光狡黠。
薄傲寒仰頭將整杯酒喝下,不在追問,笑道:“他是個例外。”
“你在乎他麼?”中君轉念一想,薄傲寒定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換了種方式問道:“假如蕭寧不在了,你會怎麼樣?”
中君不知道她只是信手拈來的問題,在未來不久的某一天,將會引起那麼大的風暴。
薄傲寒緩緩皺起眉頭,精緻的五官英俊逼人,世上的男人少有這般絕倫的美感。
當然,除了雲天祈。
薄傲寒想了會兒,淡淡道:“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衝中君勾起唇角,扔出一個男人式的淡定笑容,“因為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中君默然,倘若曾經有人問她,雲天祈不在了她會怎麼樣,她也會寄予這種回答,太過於在乎某個人,感情一旦超越了友情,超越了愛情,變成比親情還有珍貴的感情時,這種問題會讓人心生恐懼。
兩人無聲的又喝了幾杯,中君站起身,打算收拾行李,薄傲寒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卻不抬頭,那麼大的力氣幾乎握疼了她,好似抓住了生命的真諦,一旦鬆開,靈魂就會再次被抽離。
他的靈魂,抽離過兩次,一次是薄傲寒死的那一刻,一次是這女人離開的這些日子。
半晌,他突然站起身,挺拔的身軀將中君整個籠罩的燈光鋪設的影子裡。
許是很少碰酒,他英俊的臉上有些潮紅,立體精緻的五官散發著迷人的質感,冷靜而又沉默,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凝視著她,許久,他抬起手,幫中君把左耳上的木籤摘下,將手中的耳釘遞給她。
他還記得兩年前,她刻意去打得耳洞,學著他的樣子買回來一大堆劣質的中式耳環,跑遍了整個南京都沒有找到相似的耳釘,怎麼找的到呢?這顆耳釘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的。
中君突然握住他的手,控制住他的動作,抬起頭,迎上他認真而又冷靜的目光,笑道:“你幹什麼?”
“你說呢?”他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臉上,那麼深那麼的認真。
以前她心心念念想要這枚耳釘,然而現在她幾乎可以猜到這顆鑽石的意義,太過深重的期許,她要不起。
中君眯了眯眼,看著薄傲寒,她終於知道他為何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