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比較幹,一陣風吹來,將雜草叢生的植被上覆蓋上一層沙黃,好似日夜兼程的人,疲憊不堪。
汽車前面的路被堆砌的石頭擋住了去路,後面的關卡處黑壓壓的軍隊猶豫暗夜的波浪,往這邊翻滾而來。
滿身是血的袁軍小將一把抓起中君的頭髮,怒喝道:“棄車上山!”
頭皮一陣劇痛,中君眼裡殺意一凌,鐵槍從袖內驟然滑出,眼角不經意瞥見秋兒倉皇驚恐的臉,眼裡的戾氣微微收斂,若是現在跟他們動起手,就算她能逃脫,秋兒卻難以倖免,一不留神兩人都會被打成馬蜂窩。
中君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全身的殺氣一點一點的消散,將秋兒抱在懷中,最終任由著那小將,連拖帶拽,拳打腳踢,罵罵咧咧的拽著她的頭髮拖上了山。
粗枝大葉,山路坎坷,茂密的叢林中,帶刺的植物扎進她的背部,中君下意識回頭望去,剛剛駛過的關卡處突然湧出大量的軍隊,道路前方,依稀可見為首的男子長身而立,軍姿颯爽,深沉冰冷的目光。
尚忠沉聲道:“少帥,山頭有重兵埋伏,對方有意引少帥前來這裡。”
雲天祈看著樹林深處隱隱約約計程車兵身影,伴隨著那抹熟悉纖細的影子,眸色沉了沉,“哪支勢力?”
“看樣子好像是袁任的軍隊,但是哪裡又不像,袁任遠在廣州,如何將手伸的這麼遠,瀘申這塊地方,除了少帥的軍隊,不可能有別的駐軍,還有一點……”尚忠小心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他們手中的人質,都說是少帥的軟肋,屬下說句不該說的話,我跟著少帥從東北來上海,也算是生死之交,我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質存在,袁任是怎麼知道的,事情有詐,這山谷兩側山大樹深,敵人很有可能伏擊我們,這裡已經不屬於咱們的管轄區,我看,還是先撤回軍部,從長計議。”
雲天祈目光穩穩的鎖定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心臟微微收緊,緩緩皺起眉頭,沉聲道:“拉開包圍圈,軍隊從山腳圍抄上去,確保人質安全。”
尚忠頓了頓,眼裡一閃而過的凝重,嚴肅的敬了一個軍禮,轉身向軍隊跑去,天祈這是怎麼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袁軍小將將中君拖到山頂的叢木裡,猛的將她扔到一邊,看向早已在山頭蹲守的伏兵,低聲道:“都佈置好了嗎?”
“汪長官,都佈置好了,幾個山頭,包括關卡處都埋有炸藥,弟兄們都等著大帥的命令。”
汪銳冷冷一笑,回頭看著多出掛彩的中君,“站在這裡,你可以看清楚雲天祈是怎麼死的。”
小秋兒瑟瑟發抖的身子一僵,看著汪銳的臉,浮起一絲恐懼,猛的抬頭,求救般看向中君,這些人想殺了雲少帥。
中君抱著秋兒站起身,似乎沒有聽見汪銳的話,眼睛一動不動的俯瞰著山腳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袁軍在這山頭佈滿了炸藥,爆炸區域外還有重兵伏擊,雲天祈竟然只帶一支勁旅就闖入敵人的圈套內,會不會太冒險了,或者說,內憂外患,多處暴亂,軍隊被分散調派到不同的地方鎮壓,他只剩下這支精兵可用?
她四下看了看,這山頭,四面埋伏,不是臨時謀計,而是綢繆多時,有人算著這一天很久了。
汪銳透過茂密的樹林看去,黑壓壓的軍隊在山谷外列隊,火把沖天,軍車的車頭大燈幾乎照亮了半邊天空,汪銳四下看了看,雲天祈呢?
“君兒姐姐……”秋兒小聲的叫她。
中君低頭衝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現在越安靜對她們越有利。
汪銳心裡慌亂,剛剛還看見雲天祈站住關卡處,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難道這隻老虎察覺到了什麼。
巡邏兵匍匐過來,低聲道:“頭兒,沒看見雲天祈,會不會撤回去了。”
“君兒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