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宿家的看門小卒子,李才王開享受過不言苟笑故作高貴貴族的諂笑逢迎,享受過答覆貪財勝過命的地主富翁的作揖恭敬,甚至享受過受了委屈想要求宿家伸冤升斗小民的虔誠跪拜…
卻唯獨沒有受到過刁難。
刁難咱們,那不是打宿家的臉面,那不是找死!
李才王開一直都這麼想,然而事情總有例外的時候,一如在某一間可以肆意揩油侍女香軀據說是王室羅家某位女性家屬姘頭開辦的賭坊裡,總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的東西敢贏他們錢一般。
此刻,面前這該死的小子簡直就是贏了他們的錢,還不知死活的拿錢抽他們的臉。
這是找死啊!
一刻鐘前。
李才個子並不矮,這從當的上宿家的看門臉面就看得出來,只是面對面前搖著一隻小花紙扇的紈絝,總有一種矮了半頭的壓迫感。
“不知貴客可有請柬?”李才施了一個標準的詢問禮儀,那一雙甚至使得宿府某位小姐忍不住沉迷要收其為面首的眸子,閃爍著似是而非的尊敬目光,只有一側的王開才知道這眼神在賭坊裡大堆的金錢才會露出真面目。
“沒有!”年輕人一搖扇子,很光棍的回道。
“那您有沒有拜帖?”李才眼中有了一絲不耐。
身為門房,他對於大羅城中的達官顯貴也多有了解,這其中沒有一個人和麵前這人契合,換而言之,他大可以確定此人就是某個山窩窩爬出來甚至連五大世家宿家也不甚瞭解的山炮。
“沒有!”
令李才不耐暴漲的是,這小子很乾脆利落的回答,手中的扇子搖得更歡,尤其嘴角那一抹笑意,怎麼看怎麼刺眼。
“既然沒有,那你還是快走吧,免得被打斷了腿扔出去!”李才的聲音轉冷,斜睨了青年一眼,大剌剌的回到了門側。
門房也有威嚴,這就是宿家的底蘊!
然而,令李才憤怒的是,面前這不知死活的小子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裡,不屑的搖搖頭,繞開他們二人,徑直向著宿府的大門走去。
“小子,滾!”
李才勃然大怒,一個滾字在他這個大戰師口中發出來,聲音極度凝練,如同利劍一般刺向年輕人。
“嗯?”
年輕人並沒有如同李才想像的一般面色煞白的狼狽逃竄,反而面色自若,好似發現了一隻會學狗叫的螞蟻一般,好奇的瞅了過來。
就是這好奇的眼神好似蘊含了無窮的輕蔑,李才的怒火轟然被引爆,森森看著年輕人,道:“小子,趁爺爺還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滾,否則別怪爺爺挖了你這一雙眼珠子,送到後院當喜子!“
所謂喜子,就是供達官貴人家眷玩弄戲耍的物件,扣去雙眼就等同於王宮的太監。
“哦,宿家倒真是好威風,連奴才也如此威嚴!“
年輕人總算是正經的回了一句話,面色陰沉的樣子令王開二人禁不住生出一股荒唐感,彷彿這是一個足以腐蝕宿家的超絕存在。
“小子既然你不滾,爺爺送你一程,哼,我宿家也是你這賤種編排的,這嘴巴不用要了,反正也是惹禍!“
李才陰惻惻一笑,發拳打來,目標正是年輕人的嘴巴。
這一刻,年輕人緩緩收起扇子,探出兩隻強飄飄夾住李才打來的拳頭,而後屈指一彈,李才的拳頭激發出一陣咔咔聲,再看過去,已經變成了皮包肉糜一般,柔弱無骨的耷拉了下來。
“啊!我的手!“李才慘號,俊朗的面孔扭曲成了一團。
“你…”王開看著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哼!”年輕人一甩紙扇,冷冷瞥向王開道:“去稟報宿家家主,山南宿家家主宿文通來了,讓他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