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生懲治才對!”
“師兄省得。”賀祈言輕輕把袖子拉住,安撫自家師妹一句,便轉身衝那醉漢一抱拳,“既是如此,這位兄臺還請不吝賜教。”
“打就打,文縐縐說什麼廢話!”醉漢大眼一睜,拔刀就砍,賀祈言見狀也拔出劍來,沉心就要給他個教訓。
這當時,裡屋的門簾被掀開,豔麗的老闆娘妙目流盼,見了這劍弩拔張的場景,一個閃身就鑽到兩人中間。先是用手裡的酒罈抵住了醉漢的大刀,又伸出手柔柔撫上賀祈言的胸膛,逼著這名門子弟後退幾步,一下子化開了局面。
“兩位客人有話好說,若真要打,也別在小店裡動手。”老闆娘嬌聲巧笑,“懷玉先夫早亡,好不容易做了這個營生餬口,客人們打起來壞了店裡東西,也沒個當家人幫襯著,懷玉可就難辦了。”
醉漢嘟噥幾句,卻被老闆娘連推帶搡摁到座位上:“爺兒給懷玉個面子,懷玉請你喝酒。”她把手裡的酒罈塞給那醉漢,好言好語哄著。
另一邊,賀祈言微微皺眉站在那裡,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聽見後面有人說話,才把注意力移了過去。
“這位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與在下同桌如何?”
柔軟澄淨的少年聲線,讓人實在不好不理會。
浮陽
賀祈言轉過身去,就見到個被華貴皮草包裹得緊緊的小公子,正坐在邊上安靜些的乾淨桌子後面衝自己頷首輕笑,他身後站著的兩個長身玉立的青年卻或是眼含警惕、或是面帶冷漠,架勢頗為不凡。
“可是……”賀祈言看一看兀自生悶氣的師妹,再瞥一眼那方還在與老闆娘拉扯的醉漢,面上不禁露出了些為難的神色。
“店家撐起門面不容易,賀少俠何苦與酒醉之人多言?就讓在下做東,請兩位喝杯清茶,去去火氣如何。”少年的聲音低柔,極是好聽。
黃衫少女被這麼一打岔,怒火也消了一些,畢竟這是在自家門派的山下,而那幾個醉漢萬萬不會是師兄對手,堂堂名門正派子弟若在這人來人往的酒肆中與一些三四流的江湖人交手起來,看在有心人眼裡,免不了會被指為仗勢欺人。
想到這裡,她又冷靜下來,說道:“這位公子說得對,師兄,武林大會在即,我們不該給師門增添麻煩,是小妹之前任性了。”她從來不是不辨是非的女子,既然想明白了,自然就不會多做糾纏。
微微一點頭,賀祈言鬆口氣,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與這些人爭執。早年那場比武爭論頗多,此類妄言也不知凡幾,怎能堵住悠悠眾口?祁山派持身端正,素來入耳即過,絕不掛心。只是這小師妹性子急,又是個對師長尊敬到了極致的,乍一聽當然忍不住,好在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清醒了也就沒事了。
賀祈言一抬頭,見那少年還望著這邊,便幾步走過去,拱拱手道:“公子盛情。在下祁山派賀祈言,這位是我的小師妹,名喚嶽柳兒。”
“兩位請坐。”少年做出個“請”的手勢,笑容溫和如春風。
離得近了,賀祈言才留神看了少年相貌,只見他面若敷粉,唇色如朱,面目姣好弱女子,秀美得很不尋常,身形也較之同齡少年更為瘦弱,然則喉間一抹小小凸起,卻是明明白白昭示了此人正是男兒身,而非喬裝改扮。稍微愣了一愣,又很快反應過來,賀祈言拉開條凳,就坐在少年對面。
“柳兒有禮。”這嶽柳兒也是個性情豪爽的少女,學著自家師兄一拱手,“比武生死本是天定,當年‘劍鬼’出手雖重,可我祁山派也並非輸不起之人,只是遊長老德高望重,是柳兒極尊敬的長者,實在容不得被這般詆譭,才一時怒氣上湧行為失妥,讓小公子受驚了,實在對不住。”話一說完,便也坐到自家師兄身側,笑盈盈俏生生十分動人。
“無礙,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