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老姐姐,你還跟我藏著掖著,你兒子貪了米鋪子裡的銀子,這鎮上都傳遍了。”朱媒婆輕笑一聲,有用帕子掩著嘴道,一副嘲弄模樣。
甭說李老太,饒是紅豆也聽不下去,尖著聲道:“我爹才不是這種人,我爹是冤枉的。”
“這還跟我辯上了是不,那你說說你爹是怎麼個冤枉法?”朱媒婆瞧了瞧紅豆滿是怒氣的臉,臉上雖是一副嬉笑模樣,心裡卻啐了一口,這當爹的監守自盜,這教出來的女兒睜眼說瞎話,這一家子都什麼人啊,難怪柳家要退親。
李老頭正好牽著老黃牛回來了,看著朱媒婆對著紅豆的架勢,朗聲道:“這誰家的婆娘,怎麼還嚷嚷上了。”老黃牛也跟著“哞”了一聲,彷彿在應和李老頭的話。
“行了行了,我也懶得和你們羅嗦,柳夫人說了,只要你們歸還一半的聘金就好了。像其他的物件也就便宜你們了。”朱媒婆雙手插著腰,這架勢也擺開了,臉上也不堆著笑了。
“退親還想要回聘禮,門兒都沒有。”李老太一聽退親不算,居然還討要聘禮錢他姓柳的還要臉不要。
“你這婆子怎生的這般不講理,要不是柳夫人仁厚說什麼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今兒不得把聘禮全數交出來啊。”朱媒婆覺得對這家人柳夫人還真是太客氣了些。
“誰要跟她相見。”李老太罵了一句,“想要回聘金,讓姓柳的自個兒來。”
朱媒婆可是鎮上專門。幹退親這一行當的媒婆,像李老太這樣的人家她可是見多了。主人家託媒婆出面實是要面子開不了這個口,那這個惡人就由她來做好了。
朱媒婆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冒話,“人家柳家人不來你這兒是怕沾了你家的窮酸氣,瞧瞧你這破地方,全是灰。家裡就這麼頭乾瘦的老牛。真是窮得要命,還想高攀人家柳家,人家可是書香門第,怎麼會要你這名聲敗壞之家的閨女。”
“你……”李老太和李老頭皆是氣得不行,你了個半天楞是沒說出一句整話。
“你什麼你,還不把聘金交出來。死巴著柳家不放幹啥玩意兒啊。你們這群窮鄉下人就削尖了腦袋往鎮上鑽,也不瞅瞅自個兒啥子德行,老孃都替你們臊得慌!要說你們這麼死巴著柳家,是不是你家閨女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在村裡呆不下去了吧,這才急著往鎮上嫁。”
李老太見這老孃們往自個兒閨女臉上抹黑,“啪”一大耳刮子就過去了,饒是朱媒婆躲得快也免不了被打歪了髮髻,額頭上也留下了幾道指痕。
“你敢打老孃,你給我等著。”朱媒婆吃了一大虧又在人家家裡,若是動起手來是佔不到任何便宜的,只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說了一句無甚作用的威脅話語,要不是柳夫人許諾這事兒成了給她一兩銀子的賞錢她才不會來這窮鄉下的挨耳刮子。
“你今兒個要是不還聘金,柳夫人說這娶妻就得改成納妾。”朱媒婆這回可是學乖了,找了個她認為安全的地兒一口氣把話說完。
李老太操起一旁的掃帚揮得啪啪響,“告訴那老孃們,她屎吃多了糊著了腦袋整日做夢。”
“娘,你就退了聘金吧”站在一旁偷聽的李多樂再也聽不下去,朝李老太說完後就哭著跑回屋了。
“樂兒,你別聽這臭娘們胡扯。”李老太把掃帚朝朱媒婆一扔,追著自個兒閨女去了,也不曉得她聽著了多少。
朱媒婆瞧見李多樂,雙眼亮了亮,可李老太已離去,只好轉而對著李老頭說:“你們家閨女長得這般花容月貌,等退了柳家這門親我朱媽媽定給她說門更好的親。給那鎮上有錢的老爺作妾,那日子是吃香的喝辣的,可比柳家好百倍不止。”
李老頭氣得哼哧哼哧直喘氣。
“閉上你的狗嘴,快滾。”門口趙氏胡亂得往朱媒婆身上塞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