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擔心皇后會調轉過來對付自己,而是她過於維護妙貴儀,讓人清楚明白的摸清對方的底細、勢力,不能算是好事。
眼下雖然大家都知道兩人交好,但她拼著自己的前程也要和皇后槓上,就會透露出另一番意思了。幸而這也不是什麼要人命的罪狀,不過是觸犯了宮規而已。
況且——
她看了看淑妃,雖然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但表面上能為妙貴儀開脫也好。
淑妃站在皇后身旁,輕覷著那邊跪在青石板上的女人,微微一笑。她側首時已面帶憂色,不卑不亢地道:“既是如此,臣妾斗膽建議娘娘以皇上的處罰方式為準則,將妙貴儀禁足宮中。”
人群裡倒也有跟風的應和著淑妃說話。也有想巴結淑妃的,也有想巴結雲露的,人不算少,聽起來還有幾分聲勢。
皇后一噎,要是罰什麼禁足,轉眼皇上就能把它取消了,還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讓她在這裡跪兩三個時辰呢!
但皇上的處罰內容又是自己剛剛說出口的,連皇上都只罰了沈芬儀禁足,她的身份難道還要比皇上更尊貴一些?再想往重了罰是不可能的了。雖然犯事的理由不相同,沈芬儀的聽起來要合情理一些,但貴儀的地位尤在芬儀之上,這是不爭的事實。
她站在那裡頗為猶豫,還是茯苓無奈地小聲提醒她,她方再次想起那些汙物。
想著自己這副德行站在那些花枝招展的后妃面前,皇后頓時覺得站不住了,她母儀天下的端莊形象還往哪兒擱!
別人情急之下出急智,這個皇后真沒有。她想了想真沒招,一咬牙就順著淑妃的意思道:“那就罰禁足七日罷。茯苓,擺駕回宮。”
別人都是十天半個月,她刻意往少了說,皇上總不會連這點體面也不給她!
淑妃笑著恭送皇后,長腿一邁,慢步走到跪著的那位跟前。
雲露跪是跪著,但因著沒什麼力氣,背後還讓良辰扶著呢。也因此跪的姿勢不太規範,差不多快要坐到小腿上,所以還挺舒服。淑妃和皇后爭鋒的時候她就不小心走了一下神,回想了一遍她從昨天到今天為止吃過的東西,猜測是哪個出了問題。
或許是昨晚那道黃豆豬蹄吃多了,油膩膩的積在胃裡犯惡心……
想著那道菜,湯裡飄著油花兒,豬皮上還有小刺兒毛,她胃裡翻滾,又覺得噁心起來,一下嘔了出來。
淑妃剛走到她跟前就被她這麼來了一下,表情也像皇后那樣僵了。但還好對方剛剛差不多吐完了,這回只有酸水兒,鞋上濺了兩滴,沒像皇后那樣“五花八門”什麼菜都有。
不過她也是個愛乾淨的人,這就有些待不下去了。笑著讓良辰美景趕緊把雲露扶起來,好生安慰了兩句,就帶著嘉蘭匆匆回了叫椒風宮。
她突然深深懷疑,這位妙貴儀到底是真犯惡心,還是故意給皇后和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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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搖光殿,和樂早就聽說了賞花宴上的事,便早早遣人請了宋太醫過來。另外還不忘讓小福子親自去請皇上。
此刻見主子面色還好,只是瞧著蹙起的眉尖很有幾分難受模樣,便想著許是早起穿的薄著了涼,才連帶著腸胃裡也不好了。早上她就覺得主子好似沒什麼胃口,平日裡愛放蔥花的菜,今兒也特地點出來說蔥花生的吃著噁心。
因是換了個廚子做的菜,不合主子胃口她也沒多想。
她先在心裡過了一遍,等主子進了殿便上前接過良辰的手,扶著主子進裡間床上臥著。良辰也配合默契,在正殿裡拐了道兒去茶水房煮了一壺茶,她最知道主子的喜好,茶水泡好方端了進去。
這樣又過了片刻,等雲露臉色好看一些,那邊美景才準備去將宋太醫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