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能拖下去了。
這日,我拉著圓圓上了街。
圓圓一手舉著一串長長的紅彤彤糖葫蘆,一手軟軟嫩嫩握著我的無名指和小指。這是京都最繁華的街道了,行道寬闊,兩旁繁華。各路小販叫賣絡繹不絕。
圓圓一邊舔著手裡的冰糖狐狸,一邊伸出圓胖的手指,指指街邊一個小攤子,“師妹,你早上吃那麼少的東西,不如再買些栗子酥吧。”
“太甜。”
“那,菱粉糕呢?”
“太膩。”
“陽春麵?”
“太鹹。”
“杏仁茶?”
“…”
圓圓說著,牽著我就要往其中一個攤子前湊,“師妹,我猜,這是做的糖蒸酥酪。”
廢話,那攤子前的牌子上寫著呢好嗎。
從街頭到街尾,什麼栗子酥,菱粉糕,杏仁茶,糖蒸酥酪,合著這小子吃了個遍,一樣都沒落下。
最後,我與他坐在一個麵攤前,來滿足他最後一個願望。我坐在他對面,託著腮看他對著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麵摩拳擦掌。
面若龍鬚。菜似碧玉,湯清鮮香。最重要的是,那一個大碗,對圓圓來說,足像個小臉盆了。
圓圓的飯量,早就見怪不怪,倒也不用擔心他會吃撐。
我忍不住敲敲桌子問他。“小師兄,你跟著師傅這麼久了,我怎麼以前都沒見過你?”
他吸溜了一根麵條,道,“我在陵台山下給師傅採煙,你又怎麼可能見過我。”
“陵臺是哪裡?”
一句話的功夫,他已經眼下了嘴裡那口面,轉而兩頰已經又塞滿了麵條。嚼了兩口對我道,“陵臺就在陵臺啊,什麼在哪裡。”
我嘆了一口氣,他現在眼裡只有那半碗麵了,哪裡會顧得上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我閒得無聊,繼續問他,“那,你不好好採煙,怎麼到這兒來了?”
他打了個飽嗝,將最後一口湯也盡數喝下肚。
“師傅不是沒錢了嗎,讓我找你要錢來了。”
呵呵,這小孩子,還真是耿直。
“那小師兄,你看。師傅教我剪人情絲,除人煩惱。我既然叫你一聲師兄,想必你該比我厲害才是。”
圓圓的小肚子在衣袍下微微鼓著,聽我這麼說,他坐在我對面認真道,“那當然。”
我一聽來了興趣,忙問他。“小師兄,那你說說你有什麼過人之處?”
他聞言歪著腦袋認真想,看樣子應該是不知先與我說哪一個才好。
我心道,難道我這小師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小小的人兒其實如傳說中仙人的座下仙童般,深藏不露?
誰知,他將面前吃空的那個大大的麵碗翻過來,對我道,“這算嗎?”
我嘴角一抽,他舉著碗一本正經的樣子竟讓我一時無法反駁。
確定他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後,我對他道,“呵呵,算,當然算。”
畢竟我都沒有辦法一次性吃掉那麼一大碗麵,當然得算。
我將一錠銀子擱在桌上,起身就走。
圓圓從凳子上蹦下來,追到我身邊,主動伸手拉住我的兩根手指,得意道,“這算什麼,師妹,咱們在去那邊那條街逛逛吧。”
“下次,下次吧。小師兄,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畢竟我今日與他出來不是吃,而是尋個法子找錢來的。
我在一間店門前停下來。
圓圓抬頭看看那店裡的匾額,問我,“戲彩莊。師妹,這裡是聽戲的地方嗎?裡面有沒有茶點可以吃?最好是桃心酥。”
我敲敲他的頭,“就知道吃。這裡啊。雖然不是聽戲的地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