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一鍋蛋糕的原料,我打蛋的時間,你賠給我呀!”
“老闆,我幫你重打一鍋啦,五分鐘就好,大家都是好朋友,不要計較這麼多,朋友就是要兩肋插刀,兩肋都可以插刀了,還在乎一鍋料?三八才這樣……”這是黑澔的聲音,說得輕鬆,隱約還聽到他拍擊老闆肩膀的肉擊聲,那是電視上哥倆好的表現。
他用在老闆身上,該死了……
恐龍噴氣聲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濃濁,就在大家以為他下一句會轟出遷怒黑澔的字眼時,噴氣聲變成了哼聲。
“這次再饒過你,還不去擦乾淨!澔子,打蛋去。”兩句話的口吻天差地別,前者是強硬的“驚歎號”,後者是平穩的“句號”。
混亂結束。
沈寧熙在櫃檯前除了搖頭,還有就是笑。
手指輕滑過方才被黑澔沾了一嘴口水的臉頰,她又好氣又好笑。
“蛋糕上的奶油……”
又膩又纏,沾上了手還得花工夫吮掉,沾手沾盤也沾嘴。
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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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黑澔第一次在音樂嘈雜到幾乎轟破耳膜的夜店裡喝酒聊天,鼓聲咚咚地震著地板,也讓人的心跳感覺到一股捶打似的不舒服。
他算不清自己暍了多少杯的酒,只知道當杯底一空,立刻就重新被人填滿送到嘴邊,唯一的空檔便是有衣著火辣的女人湊到他們這桌旁,問他賞不賞臉請她喝杯酒時,他才能順勢將阿郎阿太倒給他的酒遞給她,反正有人願意替他喝酒,他不介意,真的。
舌頭麻了,味覺也麻了,現在就算暍到肚子裡的是鹽酸,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
“澔子,你喜歡沈姐,對下對?”
話題聊完了麵包店、聊完了酒、聊完了各自的酸甜情史,年輕學徒阿太直搗黃龍地探問黑澔的隱私。
剛剛聊麵包店,黑澔在一旁陪笑;聊酒的種類,黑澔也是在一旁陪笑;大夥聊各自的酸甜情史,黑澔還是在一旁陪笑。當個好聽眾是不錯啦,不過當大夥都掏心挖肝地抖出自己的身家背景,他還只是一徑笑著,那就很欠扁了,所以阿太不吃虧地想挖出黑澔的八卦。
“啊?”沈姐?誰呀?
“我聽到你叫她寧熙。”聽聽,多肉麻,才剛進麵包店就釣上了沈寧熙?
高竿。
黑澔醺醺然的耳朵自動接收到重點的兩個字,原來玻У糜叛諾暮隉�淶酶�願校�島艉艫刂斃Α�
“她很陰沈,和你不太搭。”阿郎也帶著幾分醉意,但口齒清晰。
“才不,沈姐人很好,和澔子是同型別的人。”一個在之前替他背黑鍋,
一個則是在今天下午將他從老闆的怒焰下給搶救下來,兩人都是他的大恩人哩。
“她每次看到人不笑也不打招呼,害我也不敢和她多攀談。”阿郎又道。
“拜託,你以為自己的臉有多和藹可親嗎?說不定她也被你的惡人相給嚇得不敢和你打招呼。”阿太開玩笑地反嘲阿郎那張抿著嘴儼然也是凶神惡煞的酷臉,說不定沈寧熙也有同樣“懼怕”的想法。
“好,我的臉難看,你呢?小白臉一個,你說她有給過你什麼好臉色嗎?”不都一視同仁?
“我每天早上和她打招呼她都會回我,哼哼,交情不一樣嘛。”他的努力不懈可是漸漸架起他和沈寧熙之間的友誼橋樑。
“是呀,回你一聲『哼』。”
“是『嗯』!她才沒你這麼沒水準。”阿太很替沈寧熙說話。
阿郎斜目睨他,一副打量姦夫的模樣,“你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