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個——他和兩個掃地的老頭。
白衣神秘人的臉全都蒙在白巾之中,但此刻臉色絕對不會很好,大概他這一生也不能忘記剛才驚天動地的一擊。
畢竟,他還是出來了,自那兩隻掃把中走了出來。
“年輕人,你是第二個,一百四十七人中的第二個!”那兩個老頭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對白衣神秘人說話,只是他們的話是那般莫名其妙。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只出此一擊,就不再出手?”白衣神秘人的心中禁不住一陣疑惑,但他卻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細想,他必須走,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魔眼晏京和包問已經若幽靈般趨近。
“朋友,想走嗎?”包問冷冷地喝道。
白衣神秘人並沒有回答,他沒有必要回答這些廢話,只是以行動告訴別人——他想走!
白衣神秘人的身法依然快得讓人心驚,在潔白的雪地之上,像一個白色幽靈甚至與大地顏色渾為一體,己經不分彼此。
血,一滴滴,一路上串成一道別具一格的風景,但不可否認這是一種悲哀。
驀然,白衣神秘人再次駐足,同樣是因為一個人,一個背朝著他的人。
此地離包家莊莊門只有十五步,門口的眾莊丁本來還有些惶恐的神色,此刻卻全都安定了下來。
就因為這個背朝白衣神秘人的人的出現。
白衣神秘人深深吸了口氣,他同樣看不到對方的面目,但他並不是一個五覺盡失的死人。
不是死人,就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對方那絕對不同尋常的氣息。
一個高手的氣息。
※ ※ ※蔡風感到有點疲勞,那純粹是一種精神上的感覺,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江湖之中,他可以呼風喚雨,可是他總不明白,生命的真正意義究竟為何?難道就是將自己的權力,自己的一切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難道就是永無休止的殺戳?恩怨、情仇又是何物?紅塵世俗,為何總有這麼多的無奈?
“是自己做錯了嗎?是自己太過幼稚,抑或根本就不該清醒的過日子?不該去尋求生命那虛無的意義?”想著想著,蔡風禁不住澀然一笑。
“世人醉時,我獨醒;世人醒時,我獨行,笑罷紅塵,卻得黯然消魂,又是何苦呀?”
蔡風慨然低吟,然後長長吸了口氣。
元定芳睡意正濃,如海棠春睡,臉上紅雲依然若胭脂之美,昨夜之瘋狂的確讓她夠累的。
窗外,幾株寒梅,香氣恰人,靜靜的,似乎看到了又一個春天悄悄來臨。
蔡風的目光深邃得仿若無頂之天空,清澈之中,微有些茫然。
對生命的茫然,對天意的茫然,對世情的茫然。人生本就有太多的神秘,大多讓人難以理解的東西。
“喳!”一截梅枝發出一聲輕響,帶著一團積雪,帶著幾朵含苞欲放的梅花輕緩地墜落在積雪上,其中一截更插入雪中。
蔡風手微揚,一股吸力將斷梅枝吸入手中,橫呈於鼻端,深深吸了口氣。
很香,那種清幽而柔和的香意深深竄入蔡風的每一道神經,直達五臟六腑,有一種讓人心醉的感覺。
“暗香幽幽傲寒立,只為佳客踏梅來。若是知音定共惜,若是故人酒相陪。朋友何不現身一敘?”蔡風低低吟道,目光卻落在熟睡的元定芳身上,心頭湧起無限的愛憐。
“如果不是知音,又非故人,又當如何?”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傳來。
“那隻能見機行事。”蔡風並不感到意外,平靜地應道。
“好,本以為蔡風只是個武學奇才,卻沒想到文采也不落俗流。敢跟我去一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