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那公子怎麼會記不起過去呢?”尤一貼不解地道。
“不,我也曾想到過去,那是一片黑暗的記憶,給我的印象是,每一天都只有苦難的磨鍊與沒有感情的馴養。那是一段讓人害怕的記憶,所以我就把它忘掉了,想起它,只會有無限的痛苦和煩惱,有它,等於沒有!”絕情解釋道。
屋內約入全都變得沉默,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年輕人,竟會有這樣一段害怕想起的記憶。
這時,姜小玉從裡屋捧出一大卷寫滿了蠅頭小於的紙,交給尤一貼。
尤一貼拿到手中,放眼一看,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那端紙的手一鬆,競讓幾捲紙全都掉到了地上。
“尤大夫,你怎麼了?”吳小玉駭然問道。
尤一貽的臉上閃過一絲傷感的神色,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字是誰寫的呢?”
姜小玉有些不解地道:“當然是公子所寫的啊,難道找還會寫出這般的字不成?”
尤一貼拾起紙卷,絕情也覺得尤一貼的神情大異剛才,而他神態的震驚更顯出事情並不同於尋常,不由得問免“這字有什麼問題嗎?”
尤一貼抬頭一陣苦笑,道:“公子的字其像我一位故人的字跡,鐵畫報鈞,筆走龍蛇,簡直是一模一樣。只可惜,故人何在今難知!”
“哦,真的很傷你那位故人的字型嗎?”絕情奇問道。
尤一貼飽然一笑,走出屋來,伸手便取過一根茅草杆,將那兒捲紙小心翼翼地攤開,讓那上面的蠅頭小字對著陽光放在屋外的一塊青石之上,然後一聲長嘯,手中的茅草杆飛劃而出,身子也跟著若魔蛇一般狂群起來,空氣中傳來一陣陣呼嘯的風聲,只見茅草杆四處紛飛!時而若萬點飛蠅灑入空中;時而若巫山雲霧,茫然一空,時而若流星破空;時而若長弓刺日。
絕情與姜小玉也出了屋,見此情景,絕情雙眼注視著青石旁的蠅頭小字上,眼神變得迷茫起來,神色也變得有些怪異。
姜小玉更想不到平時脾氣古怪的尤大夫,這一刻竟然成了一個不凡的武林高手,雖然她並不借其中的招式,但憑著一個女孩子的直覺,匆道尤一貼的武功與那本經書有關。
絕情淡然翻過一頁。
尤一貼的身形一變,那茅草杆之上竟帶有沉悶的風雷之聲,似傳於地底,又似來自九霄,來自天外。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精細,那麼優雅而沉穩,那根茅草杆所劃過的軌跡,更是讓人心驚魄動,雖然並不是攻擊人,卻讓人感覺到到絲絲壓抑緊納內在氣機與無窮元盡的變幻。
絕情再翻一頁。
尤一貼的身形再變,茅草杆不再如大刀閏斧般飛掠,而是似百合花相繼綻放一般,配合著一種極為奇特約步子,讓茅草杆不斷地吞吐,所指的地方因為腳步的運動,似乎成了無處不到,看似範圍細小,但卻有著萬千的玄機,任何一個角度,任何一寸空間,都可能成為這茅草杆所攻擊的目標,但茅草杆始終只在一兩尺左右的空間裡吞吐、閃射。
絕情再翻一頁時,臉色更顯得有些難堪,驚異的神情更無法掩飾。
尤一貼身子剎時變得無比輕緩,像是醉漢一般,悠閒散謾地划動著手中的茅草杆,但每當茅草杆落盡之間的一剎那,他的身子總會突然一轉,茅草杆的速度比之那正常划動的速度更快上一百倍,然後回收時又成了那悠閒散謾之勢,讓人感覺到那種狀態怪異至極。
姜小玉漸漸似乎明白了什麼,因為絕情每一翻一頁時,尤一貼必改一種反應。而尤一貼的神情是那麼投入,那一根小小的茅草杆,只讓人想到刀光劍影,那種肅殺森然之氣。
尤一貼不僅懂武功,而且還絕對是個高手,難得而又可怕的高手。
絕情的心變得沉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