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光斗只能無奈的搖著頭,無奈的嘆著氣,因為他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因為黃河改道了。
“大人,這!”站在左光斗身後的李久玲一臉的震驚,顯然他也沒有回過神來。
發生這樣的事情,左光斗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一條黃河養育了兩岸的百姓。以前的黃河總是氾濫,改道也是特別的平凡,直到萬曆年間的潘季馴治理黃河,黃河才被基本被固定在開封,蘭考,商丘、徐州、宿遷、淮陰一線。
雖然這次改道的規模並不大,只是在宿州這裡,治理起來也不會像潘季馴那麼費力。可是透過觀察大明這麼多年的地理縣誌。左光斗心裡隱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次的黃河改道似乎並不單純。恐怕接下來幾年,大明朝會天災不斷吧!
目光炯炯的看著京城的方向,左光斗的眼中滿是焦慮,難道大明朝真的有亡國之象了嗎?兩百多年前,元朝末年就是黃河決口。北方卻是大旱。也就在那個時候,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東西,可是無論如何也抑制不住,左光斗的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緩緩地閉上眼睛,左光斗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那是一個年輕的身影,眼睛十分的深邃,是那樣的攝人心魄。
似乎是被那人看了一眼,左光斗猛地睜開了眼睛。一臉的堅毅。那個人正是他記憶中的天子,此刻左光斗似乎得到了天啟皇帝鼓勵,心中充滿了鬥志。
讓人拿過紙筆,左光斗準備給天啟皇帝寫一份奏摺,一來是把這裡的事情和天啟皇帝說清楚,二來是把自己的猜想告訴天啟皇帝。如果是別人肯定會擔心天啟皇帝治罪,謠言蠱惑聖聰的罪名可是不小。可是左光斗不怕,他知道天啟皇帝不但不會怪罪自己。反而會非常的重視這件事情。
等到奏摺寫完,左光斗將奏摺遞給了欽差隨從。神情頗為嚴肅的說道:“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不要交通政司提交內閣,直接把奏摺交給都察院左都御史楊鶴。”
那人頓時就是一愣,通常文官的奏摺都是由通政司提交內閣,內閣票擬之後交司禮監。司禮監呈報給皇上批紅,如果皇上不想批紅。也可以交給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批紅。經過皇上或者司禮監批過紅的,那就是聖旨了。
這裡面也有一個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地方上上奏的密摺,可以直接遞交司禮監,直達御前。如果有權閹當道。這條路自然是走不通的,現在卻並不是這樣。
左光斗這兩條路都不想走,奏摺交給都察院左都御史楊鶴,顯然是讓楊鶴直接送到御前。看來左光斗的奏摺裡面肯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這是不能讓任何不信任的人知道的,就算是司禮監也不行。
伸手接過左光斗遞過來的奏摺,那人恭敬對著左光斗施了一禮,面容嚴肅的說道:“大人放心,卑職一定蔣信送到。”作為左光斗的欽差衛隊,這些都是朝廷的禁軍,他們自然明白什麼事情應該怎麼做。
緩緩的點了點頭,左光斗嚴肅的說道:“去吧!”
“是,大人!”對著左光斗一抱拳,那人大聲的回答道。
送信的人離開了,左光斗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似乎卸下了一副擔子。現在他希望朝廷能夠儘快的拿出一個注意,是將黃河堵回原來的河道,還是在決口的位置開一個新的河道。按照左光斗本人的看法,那就是不用原來的河道,重新開闢河道。
不過這些都不是左光斗一家之言能夠決定的,朝堂上的事情很難說,最後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沒有人會知道。左光斗已經將自己的想法都寫在了上面,至於天啟皇帝怎麼選擇,這就要看天啟皇帝的意思了。
天啟元年,九月初十,宜動土搬家,忌婚喪嫁娶。
天啟皇帝緩步的走在大殿裡面,這幾天天啟皇帝的心情很不錯,朝廷沒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