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來了,車主明顯是知道他們要去幹什麼的,想想也對,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周圍的鄰居哪可能會不知道,車主又是被搶了桶,搶了東西的,那更是知道了,但車主不願意承認,因為車主父子兩個能拿錢啊,而且事情辦完了,他們還可以把車和桶推回家去,沒損失,還能賺不少錢,這生意可比成天辛苦往城外運金水賺多了。
而且大方帝國的官府還算是講道理的,至少在京城,無論是萬年縣還是長安縣的縣令都還算講道理,如果車主說是被脅迫的,那必定是無罪釋放的,頂多也就是找過去問幾句話而已,至於吳有仁更是不可能報復,要是他堂堂吏部尚書去報復一個運大糞的,那他這個吏部尚書也別做了,光丟人就丟死了,所以車主一點兒都不怕秋後算帳。
譚正文上下打量了下車主,感覺這人見事明白。雖然貪財了些,不過,就因為貪財,所以才更容易被使喚啊!
等到了吳有仁家的宅子外面,譚正文把手一擺,一名大俠粗著嗓子喊道:“呔,爺爺們又來了,姓吳的,準備接傢伙吧!”
譚正文捏著鼻子,正想著怎麼才能寫出“屎尿尚書”這四個大字。他可不想親自動手寫,不如加些錢,讓車主父子寫比較妥當,可卻找不到那麼大的筆,要是用桶去潑,潑出字來,似乎難度極大!
他正想著呢,卻忽然看到吳家大門咣地一聲大響,竟然開啟了。從裡面奔出十餘條大漢,人人手裡都提著木棒,叫嚷著就從院子裡面殺出來了!
猝不及防,那個性子最急的大俠。剛剛喊完了一句,連第二句都沒等喊出來呢,就被衝出來的一條大漢用木棒打中了腦袋,這大俠啊呀一聲向後連退。手捂腦袋,幸虧沒出血,要不然他非得暈過去不可!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不但大俠們都嚇了一跳,就連譚正文都嚇了一跳,而那對車主父子更是嚇得一愣,可隨即他倆就跑掉了,而且還想推著車跑掉!
譚正文一把抓住了車主的胳膊,道:“難道是你通風報的信兒?嗯,不可能。你倆先去街邊等一下。”
他鬆開車主,看向前面,就見院子裡面衝出來的大漢,已經衝進了大俠們的人群當中,這些大漢是有準備的,打了大俠們一個措手不及,大俠們紛紛後退,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反抗!
院子裡,吳有仁當庭站立,他頭上裹著一條長長的手巾,他還有點兒發燒,沒完全退燒呢,臉色頗有潮紅的病態,但兩隻眼睛卻在放光,他身邊是家中老僕,老僕扶著他,兩人都在觀看院外的戰況!
原來,吳有仁雖然被氣病了,可休息之後,他就感覺事情不可能這麼就結束,以楊澤的性格,絕不可能只想著羞辱自己一番,那也太小兒科了,於楊澤的性格不符,所以楊澤必定還有圖謀,那麼自己就要做好準備了,不能再讓意外發生。
至於是楊澤會有什麼樣的圖謀,吳有仁不是神仙,所以沒法猜出來,但他也還是做出一定的防範,讓家中的僕人去人市上買回了十來個大漢,都是身高體壯的那種大漢,著實花了他不少的錢,可吳有仁也明白,這種事是不能借助外力的,向別人家借家丁,是根本行不通的。
他身為吏部尚書,要想調動衙門裡的兵丁,或者是找別的大臣借些家丁來用用,那實在是太簡單了,但這樣不就等於他主動承認昨晚他家被潑了髒東西了嘛,別人怎麼猜沒關係,但他不能主動去承認。
二來使用從人市上買來的人更放心,買回來的都是奴隸,雖然這樣的壯漢會花很多錢,但奴隸的生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哪個奴隸敢亂說話,那麼直接用家法,一通板子打下去,打死為止,所以用奴隸是最妥當的。
今天晚上,吳有仁讓新買來的奴隸大漢都拿著木棒等在院子裡,如果有什麼意外,這些奴隸大漢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奴隸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