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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譚先生把氣順了順,雖然臉色還是有些青白,但表情勉強算是恢復了正常,他坐到了小榻旁,看著熟睡中的小男孩,一言不發,非常沉默,看也不看楊澤。

大漢們則都直挺挺地站在堂中四角,也都不說話,整個前堂除了小男孩的呼嚕聲,竟再沒別的聲音!

楊澤等了好半晌,見他們都不說話,便道:“我有家有業,逃走是不可能的,再說你家大少爺未醒,你也不能說沒治好,你現在軟禁了我,可萬一治好了,那時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譚先生微微點了點頭,轉過頭,聲音沙啞,但語氣卻還算得上正常,他道:“楊坐堂,剛才是我失態,有失禮之處,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等我家大少爺醒了,病也治好了,我再重重謝過。”

頓了頓,他又道:“楊坐堂如果有事,請自便,不過還望不要離開藥鋪,以免我家大少爺醒來,找不到你!我不會軟禁你的,也不會去後宅,對此你不必擔心。”話說得還算是客氣,但只說治好了會重重有謝,卻沒說治不好,他會把楊澤怎麼辦。

楊澤道:“我就在後宅,有事喊我就成了。”轉身去了後宅。

張氏在後面收拾東西,傢俱什麼的自然全都不要了,只收拾了細軟,打成三個大包袱,都放在床上,第四個包袱正在打包,剛剛收拾了一半。

木根已經和她說了前面的事,當然還是沒說清楚,但張氏卻沒有想像中的那樣驚慌失措,見楊澤從前面過來,也沒有哭哭啼啼地問個不休。

楊澤關上房門,道:“娘,剛才木根和你說前面的事了吧?”

張氏擺了擺手,道:“他說話向來說不清楚,我也懶得聽了,不就是你又給別人開錯藥了麼,債多不仇,蝨多不癢,反正結果都是咱們得逃命。”

楊澤道:“娘,你不用擔心,外面那小男孩的失眠症,我是絕對治得好的,現在已經在睡覺了,只要等他醒過來,外面那些人是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反而要謝謝我。”

張氏嗯了聲,道:“凡事都有個萬一,你爹在時他作主,現在他不在便由為娘作主。”她把包好的包袱又開啟,從裡面拿出個小包,用油布包好的。

她將油布包塞到楊澤的手裡,道:“隨身帶好,這裡面有金葉子,還有孃的首飾,要是明天出了事,由娘來擋住他們,你只管逃走便是,等過幾年風平浪靜了再回來。不用擔心爹孃,由你兩個舅舅幫襯,我們不會有事的!”

楊澤大為感動,安慰道:“娘,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我受傷的這段日子,翻了咱家的醫書,學了幾手。你想啊,縣令的小夫人只是咳嗽,而外面的那個小孩子只不過是睡不著覺,都不是啥了不起的大病,哪可能治不好呢!”

張氏伸手摸了摸楊澤的頭髮,道:“為娘自然信得過兒子,你說沒事就沒事,娘給你弄點吃的去。”

這一整天,倒是沒有再發生什麼事,縣令吳有榮沒派人來,而前堂的譚先生也沒過來找麻煩,直到月上樹梢,都無風無浪的。

晚上楊澤拿了些飯菜去給前堂的譚先生他們吃,卻見譚先生還坐在小榻邊,守著魏徵,連姿勢都沒變過,可神態卻像老了十歲一般;那些壯漢則或坐或蹲,個個沒精打采,看錶情都在想著心事,顯見這幾個時辰對他們來說,都像是過了幾年一樣。

楊澤和譚先生說話,卻見譚先生不理自己,有心安慰幾句,卻又不知說什麼,只好放下飯菜,回了後宅。

這一夜,至仁堂裡所有的人都沒有睡好,不時傳出嘆氣聲,就連楊澤自己都翻來覆去,成宿沒有閤眼。

第二天一大早,天也就是矇矇亮時,楊澤便起床了,稍做洗漱之後,他來到了前堂,見那些壯漢有的靠牆坐著,有的躺在櫃檯上,沒人打呼嚕,聽呼吸聲他們是都在眯著,誰也沒有真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