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看著車頂,似在冥思苦想:“在哪本書上呢?”
她自言自語,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上敲出規律感十足的節奏,眼角瞥到略帶殷切的君品玉,眉頭皺起,微抿著唇,頗有幾分愧疚的看向君品玉:“我忘記在哪本書上看過了?”
那模樣,極為真誠。
君品玉難掩失望,卻還不放棄對醫理的執著追求:“弦月姑娘若是想起,能否告訴在下一聲?”
弦月點了點頭:“當然。”
她方才斂眉思索,忽而想到一件事情,燕京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他怎麼還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
他貴為神醫,懸壺濟世多年,在江湖還有民間久負盛名,但這次燕王猝死,他有難以推卸的責任,就算什麼都沒做,燕榮旭還是可以將一切的責任推在他身上,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就算沒有處斬,至少也可以將他軟禁起來,他為什麼沒這麼做呢?
“弦月姑娘在想些什麼?”
君品玉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在想自己到底什麼時候看過那本書,回去給你找出來。”
弦月收起心底的疑惑,笑著說道。
“弦月姑娘不必勉強。”
君品玉一臉包容。
“君品玉。”
弦月坐直,身子前傾,湊近喝茶的君品玉。
君品玉放下手中的茶杯,仰頭看著弦月,低低的應了一聲。
“雪蟾蜍能提升內力,若是直接服用,能不能在病發之時抵制寒霜之症,緩解痛苦?”
君品玉看著弦月,與那雙充滿了希冀的清眸相對,沒有像上次那般,說出不敢往下論斷的話,拉過弦月的右手,手指搭在她的脈上,謹慎而又認真。
“君品玉,我沒病。”
君品玉低頭看著弦月,那一瞬,眼底竟有震驚之色,他盯著弦月,乾淨,俊逸的臉上,有一剎那的恍惚,竟似未聽到弦月的聲音,直到她的手在自己的眼前來回擺動,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君品玉,你的臉色很怪,難道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君品玉莞爾,看著弦月的眼神,隱隱帶上了憐惜之色,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弦月姑娘既然無事,為何一而再的問那個問題,雪蟾蜍乃江湖聖藥,江湖眾人皆想用它提升內功修為,千金難求。”
君品玉抽回手,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弦月,卻見她神色如常,她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這次的磐城大會,不就會有雪蟾蜍嗎?”
弦月雙手緊握成拳,志在必得。
“姑娘既是去磐城,為何不與蘭公子,白大俠一起,路上也有個照應。”
君品玉很是隨意的問道。
弦月轉過身,伸手將窗邊的簾子掀開,看著碧波盪漾的綠湖,樹影搖曳,太陽依舊熾熱,可坐在馬車內的弦月卻沒有了方才的燥熱之感。
弦月隨手放下竹簾,雙腿屈起,側臉看著君品玉,很是誠懇道:“我就是不想和他們一起才逃出來的。”
窗外的威風吹來,捲起她額前的髮絲,擋住那雙光滑灼目的眼眸:“蘭裔軒啊,儀表堂堂,風度翩翩,雍容高貴,舉止謙和有禮,十個女的,就有九個半會喜歡上他,另外半個,是早就心有所屬的,至於白戰楓——”
弦月一臉無奈:“他是我見過的最喜歡多管閒事的大俠了,限制這個限制那個,不準這個不準那個,整天把你這個女人,除了吃睡,你還能想些別的嗎掛在嘴邊,還有啊,他身後跟著的念小魚,時時刻刻都想用手上的鞭子抽我,恨不得見我抽的皮開肉綻的,只要白戰楓開口唸我,她不是哀怨,就是憤怒,活像我要和她搶男人似的。”
弦月嘆了口氣,坐在她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