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三更天了,實在無法入睡,田疇剛要從床上起來,咚咚,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起身來到門前,開門探頭一瞧,田疇愣了,第一次,陳削這麼有禮貌的‘學會’了敲門。
“明日我就要走了,三萬多人,我會帶走兩萬人,剩下的交給你了,遼東太守公孫度剛剛上任,我不在,兵馬又帶走了這麼多,你還是暫避鋒芒的好,我的兵,躲在深山叢林裡沒啥,他們習慣的很,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倒是委屈你了,烏桓能打就打,不能打等我回來再做決定。”
陳削沒有進門,頂著寒風,只是站在門外一臉鄭重的叮囑道。
“將一切都交給我,你就這麼放心?”這句話說出來,田疇都有些後悔,不過,他還是很好奇,迫切的想知道結果,陳削靜靜的看著田疇,“我知道在世家朝廷眼裡,我就是賊,這道痕跡甚至永遠都無法洗刷乾淨,也不會有人真心來投我,亂世逐鹿,沒有能人幫襯,寸步難行,之前對你多有冒犯,實乃情非得已,有句話,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我卻沒資格這麼說,因為你是被我逼迫的,但我還是願意相信你,憑你的才智,去了哪裡,都能得到重用,我這座小廟,確實讓你有些委屈,想走還是想留,不會有人攔著的,憑他們笨頭笨腦,也攔不住你,記住,想走,走……遠點!”
田疇不知該如何開口,擺明了,陳削不想難為自己,甚至可以說大開方便之門,讓自己可以隨時抽身離開。
過了一會,田疇嘆了口氣,“其實,你應該繼續坐鎮遼東,不但我無法離開,趁劉備等人出兵會盟之際,也能謀奪幽州,甚至還能除掉公孫度滅掉烏桓,可你一旦離開…”田疇猶豫了一下,又斬釘截鐵的說道“除了名聲,或許你將一無所有。”
田疇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說這些,難道自己很希望陳削留下嗎?
陳削搖頭笑道“名聲,呵呵,我並不看重,別人怎麼看,我改變不了,我只想做自己該做的事,謝謝你,能真心替我謀劃這麼多,費心了。”
輕輕搖了搖頭,恭恭敬敬的給田疇行了一禮,陳削隨即轉身再次走進了夜色中,別人出兵,要準備很久,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可對陳削來說,根本不用這麼麻煩,錢糧,有錢人家多的是,不給就搶,路上可以隨時補給,反正自己的兵,都是屬狼崽子的。
田疇有可能趁機離開,可陳削不得不這麼做,他願意賭上自己的信任,因為,自己這條路實在太難走了,想得謀士真心相助,比登天還難,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出兵在外,自己的後方能有個值得託付的謀士讓自己毫無後顧之憂,田疇若不是,總會有的,對此,陳削深信不疑。
翌日清晨,整裝待發的兩萬名黃巾將士,全都早早的列好了隊伍,所有人,都穿戴整齊,連頭上的黃巾,都閃耀無比,一眼望去,宛如一片黃色沙浪,黃巾漫舞,金戈沖霄。
這一次,陳削壓根就沒想偷偷摸摸,甚至,連夜他就派出了斥候探馬,去聯絡各地的義軍,橋冒發檄文聯絡各地諸侯,陳削也想效仿一下,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單憑自己這點人馬,實在是杯水車薪。
雖然陳削自己說了,哪怕站出來喊喊口號也是好的,他可不僅僅只是為了喊口號,既然要做,就得全力以赴。
…………
橋冒的檄文,總算沒有白費,在陳削出兵之際,引出了一位不世之才,那就是引出酸棗會盟的臧洪。
臧洪,字子源,廣陵射陽人,本是廣陵太守張超的帳下功曹,可接到檄文之後,臧洪氣憤填膺,當即勸說張超起兵,更聯合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橋冒、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zhou)出兵酸棗,誓師會盟,至於演義中所說的曹操袁紹等十八路會盟,只是後話,在士林之中,臧洪敢為天下先,確實辦了一件讓人稱道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