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英蘭沉默了,她嘆息地看著吳英蘭孤零零的陷入花海中,與那罌粟一樣放肆的燃燒著自己的熱情,自己的生命,她呢喃,‘吳英蘭,罌粟的花期只有短暫的3天,轉眼即逝,你的呢?那個人是你的劫數,還是你的救贖?燃燒過後,是業已成灰,還是可以破繭重生?!’
30
30
2006。5。14 ;韓國 ;首爾 ;東國大學
夜已深了,屋子裡靜得可怕,只有室友時斷時續的呼嚕聲象掩藏在黑暗裡的怪獸正蟄伏著,卻時不時的發出些聲響來宣告它的存在,昭示著它的意圖——一旦自己淪陷,它隨時可以夥同無盡的寂寞一起將自己拖入黑暗裡,啃咬,蠶食,吞噬掉!
閔燦宇在嘗試遍了自己所知道的各種催眠技法但依然效果甚微後,終於放棄了,他猛然的掀開被子,一躍而起,在屋子裡急速的兜著圈子,困獸般無助,但,煩躁依然如影隨形,懷抱著他,糾纏著他,他只得換了身衣服,走出宿舍,在空無一人的走廊、樓梯裡急步行走……
天台上昏暗暗的,只有慘淡的月光透過濃密的雲層灑落下來,曖昧不明,抬頭,天上的星星很少,也不知道它們究竟是怎麼了,是太冷了,扯過厚厚的雲朵做被子,蒙著頭呼呼大睡;還是困頓得眼睛也快要睜不開了,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眨巴眼睛,表明它們還在堅守崗位;而有的則乾脆擅離職守,跑掉了?風悶悶的,遲緩的遊走著,沉重的壓在人的心頭——夜,越發的顯得寂寥;只有不遠處南山上的首爾塔的彩燈在一明一滅的吞吐著五色的光芒。
‘是山神在和誰聯絡嗎?’這一念頭剛在腦海裡閃現,閔燦宇就愣住了,他惱了,‘吳英蘭?又是你,吳英蘭!你究竟想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
閔燦宇喃喃自語,情緒一下子盪到了低谷……
‘到山上去吧,也許能與山神通通話,問問他——前路在何方?’
閔燦宇匆匆下了樓,朝正門走去。
‘門鎖著!’閔燦宇站在鐵柵欄前,盯著大鐵鎖愣住了,他不知所措,‘怎麼辦?回去?睡不著啊!爬牆?每回都是來去匆匆的,校園都沒有仔細逛過呢,哪裡的牆低矮,哪裡的好爬都不知道……’
“你是誰?怎麼站在這裡?你想要做什麼?!”門衛室裡的守衛從瞌睡裡驚醒過來,猛然看見了呆立不動的閔燦宇,嚇了一跳,忙跑出來,一聲斷喝驚動了閔燦宇。
閔燦宇回過神來,連忙有禮的與守衛打招呼,“大叔,你好,打擾了!我有急事想出去一趟,請你行個方便,開一下門,可以嗎?”
守衛疑惑的上下打量著閔燦宇,搖頭,“不行,學生,學校有門禁的,現在是……凌晨3點多,有什麼事,天亮了再說吧;要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就請你的導師給個電#話吧!現在你最好還是回去再睡一會,離天亮也沒多久了,啊,回吧!”
閔燦宇無奈,只得轉身往回走,他慢慢走著,想了想,待走得遠了些,離開了守衛的視線以後,在一個岔道口往右拐了個彎,來到最靠近南山的小樹林,走了進去,尋了一個開闊地躺了下來……
這裡很安靜,雖然有蟋蟀、蟈蟈等小昆蟲在演唱會上不知疲倦的“唧唧”吟唱;有老鼠,爬蟲等經過時大膽放肆的“沙沙”響動;有風掠過,不小心扯動樹枝,樹葉被驚醒後發出的“刷刷”的抗議;有小雛鳥被夢魘住,“啾啾”的嗚咽啼哭;……還有許多以往未曾聽到,從未留意到的聲音,‘還有……,還有山神輕緩的呼吸,平穩的心跳……’閔燦宇迷迷糊糊的想著,睡著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006。5。19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