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衙內的亭子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無夜盡責的立身於一側低聲向即墨祾報告著跟蹤結果,今日一早他才從別處趕至滄州,一副風塵僕僕之姿。
聽完無夜的敘述之後,即墨祾放下手中的茶碗,右手食指有以下沒一下的敲著石桌桌面,“連日來趕路定是乏極了,你且先下去休息。”
“是主子。”無夜遵命退下,在遠處待命的小廝急忙給這新來的客人帶路。
……
即墨昇昃坐在房內,看著暗送來的奏摺,可是半晌仍未看進一字。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奏摺,即墨昇昃伸出**的手指揉了揉緊皺的眉心。嘴唇處的傷口傳來絲絲刺痛,滿腦子浮現都是平日了小人兒的一舉一動,以及昨日那類似責問的話語。即墨昇昃少有的陷入了疑惑之中,自從溯水鎮之後被自己一直忽略的問題又浮上了心頭。
暗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一臉漠然的即墨昇昃,上將堆於桌案前厚厚一疊奏摺抱起:“不過是些繁瑣之事,明日屬下便派人送回文丞相處。”說完抱著一堆奏摺轉身離去。
即墨昇昃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桌案,神色複雜,眸底閃著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掙扎。
……
兩日後出巡隊伍終於到了滄州,即墨祾與即墨昇昃偷溜回隊伍之中。原本一路假扮成兩人的暗衛終於鬆了一口氣,習慣於生活在暗處的人,突然有一日重回陽光之下,必定有著強烈的不安感。
陸秉淳率滄州府大小官員及百姓出城迎接聖駕。之後一眾人等便入住滄州知州府衙內,其餘隨行侍衛等品級較低官員則在城外安營紮寨。府內服侍過即墨昇昃和即墨祾的小廝驚的半晌未回過神來。
廳內即墨祾看著臉色明顯蒼白不少,面帶憔悴之色,眸色暗淡的林毓彥,不住開口問道:“先生近日可是身體抱恙?”
原本正在想即墨昇昃彙報一路情形的林毓彥突然一愣,隨即笑了笑:“只是有些疲累罷了,九兒多心了。”可這話剛一說完,林毓彥便咳個不止,原本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憋的通紅。
即墨昇昃眉頭一皺,語氣不善:“隨行御醫都哪去了?!”
“咳咳,不關御醫的事兒。不過是前幾日夜裡受了涼,著了風寒,過段時日也就好了。”林毓彥忙出聲解釋道。
“今日就此作罷,下去休息吧,回頭讓御醫再去好好瞧瞧。”即墨昇昃命令道。
“臣先行告退,”文宇恆揚了揚嘴角,起身躬身告退。
即墨祾皺著眉看著林毓彥削瘦的籠罩著悲涼之色背影。總感覺此人雖是如往常一樣的笑著,卻隱藏著無數的苦澀,這一路一定發生了什麼……
即墨昇昃有些不悅的看了看即墨祾,從林毓彥剛至,這小人兒的目光便總是有意無意間總是看向此人將自己忽略至一旁。
即墨祾突然走下座,淡淡的說了句:“九兒有事先走了。”便出了大廳。
即墨昇昃雙拳緊握,眸色幽黯。躲在暗處的暗看了看即墨祾,又將眼神移向了自家主子,眉頭不可計的皺了皺。
出了廳門走至拐角處,即墨祾輕喚了聲:“無夜。”
“屬下在。”無夜突然現身立於即墨祾身側。
“查。”
“是。”
“順便帶上樑御醫。”
“屬下明白。”
……
回到屋內休息的林毓彥看著手心處刺目的紅色,眼中一片蒼涼之色,掛在嘴角的笑容不知何時變成了自嘲式的苦笑。原本應是早已放下的孽債其實一直壓在心頭,隨著時間的流逝並未淡去分毫,反而愈發的蝕人心骨。十年前自己就錯的不可救藥,如今更是錯上加錯。若是上蒼憐憫,他日再見自己必定親手斬斷這苦業……
(呼呼鑑於小九九和父皇大人滴進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