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被刮刺得破破爛爛,連身上的軟甲也慢慢的鬆開和解體,他從頭到腳都被颳得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活活的被拖死!
他必須得想想辦法。
秋骨寒整個人幾乎都陷在枝葉裡,什麼都看不清楚,但腦子,終究還是保持了清醒。
他想解脫和逃走,就一定要把身上的繩索弄斷。
然而他雙臂連同上半身都被縛緊了,又在被拖行之中,想找機會弄斷繩索,談何容易?
好在飛行了一會兒後,他撞到一棵大樹的樹頂,整個身體被茂密的藤蔓與枝葉給纏住了,連“鳥人”滑行的慣性都沒法將他拖出來。
他就被卡在那裡。
如果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下去,他很可能被兩股相反的力量——“鳥人”往前滑翔的力量和大樹的阻力給活生生折磨死。
“鳥人”顯然不在乎他的死活,還在調整著各種操縱裝置,努力將他往前拖。
秋骨寒忍著全身被壓擠一般的窒息感與疼痛,雙腿努力往上抬,一隻手慢慢往大腿摸去。
短袍底下的大腿上綁著一把匕首。
衣袍已經被刮爛了,他很快就摸到那把匕首,抽出來,往身上的繩圈劃下去。
那繩子居然製作得十分緊實,他連割了十幾下才割斷。
待他獲得自由,再也不被“鳥人”牽著“飛”時,卻也奄奄一息,有氣無力,繼續被卡在大樹上,動彈不得。
趕緊下樹,趕緊回頭,趕緊去與連橫等人匯合,待在這裡很危險,而且天馬上就要黑了……他不斷告訴自己,努力想指揮身體動起來。
然而他已經遍體鱗傷,疲憊之至,還有數根樹枝刺進了他的身體,可能還刺到了骨頭,他就是動不了,連掰開樹枝的力氣都沒有。
他還有力氣叫人,但是,他若是發出人的聲音,會引來的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森林的何處,也沒有聽到人聲和腳步聲。
他不能冒這種險。
森林裡的天氣,一旦黑起來,就會迅速變黑,陰暗、朦朧、暮色等等從白天過渡到夜晚的階段只會持續很短時間。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四周已經很暗了。
接著,山風越來越大,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水氣,氣溫也迅速下降,變得寒涼起來。
他還聽到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得很急,撲楞著翅膀也飛得很急,有種被壞人追趕而到處亂逃亂竄的氣息。
“糟糕了……”他在心裡苦笑。
要下大雨了!
這樣的低地,又遇到大雨和夜晚,氣溫一定很低,他傷成這樣,受涼又遇雨,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就算不死,也要病倒了。
真是慘啊。
他苦笑著,除了祈禱連橫能及時且最先找到他之外,他沒有好的辦法。
761 剛下刀山,又入火海
“轟隆隆——”閃電劈過天空,將天空劃出幾道大口子。
傾盆大雨就像找到了爆發的渠道,瘋狂流瀉向大地。
森林裡頓時風雨飄搖,明明只是夏末秋初,秋骨寒卻覺得如處深秋,遍體寒涼。
離他其實不是很遠的地方,連橫停下來,摘下面具,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罵了一句:“靠!”
手下道:“老大,咱們還要找嗎?”
連橫看看頭上的大雨瓢潑,又看看四周的黑暗,罵道:“還找個屁!先回指揮處,別讓那些兔崽子看出端倪和趁機作亂!”
沒有人可以在下著大雨的夜晚的森林裡找人。
非要找的話,就等著賠上所有人的性命吧。
如果秋骨寒真是做大事的人,不論遇到多大的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