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遭到了什麼暗算。
婉珠道:“聽說昨天晚上,雪妃從假山上摔下來,差點就撞到地面上的石頭了,偏偏幾個太監路過,以身為墊救了雪妃,雪妃沒事,那幾個太監受了點傷,得到了皇上的賞賜。另外,雪妃的一個侍女身體不適,血崩不止,不宜再侍候雪妃,被送出宮了。”
姬蓮臉上平靜,拳頭卻握得更緊了。
這個雪妃,運氣果然不是一般般的好啊,“不小心”從假山掉下來有人救,下了藥的點心被侍女吃了,被那麼多人妒忌和暗算,她愣是一點事沒有。
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問:“蘭貴妃呢,她可還好?”
婉珠道:“這幾天蘭貴妃的身體不適,經御醫調查,發現幽蘭宮有幾株蘭花被人抹上了麝香香水,而蘭貴妃經常欣賞賞這些蘭花,就被麝香的氣味給影響了。皇上下令慎刑司調查,發現是梅貴人買通幽蘭宮的宮女乾的,那名宮女被杖斃,梅貴人被打進冷宮。”
“還有,”她頓了頓,“蘭貴妃下月生產,現在的胎象平穩。”
姬蓮道:“家裡送了幾幅字畫給我,你挑出那副月下蘭花圖,送給蘭貴妃。”
“是。”婉珠恭順的回答,立刻去取那幅圖,心裡微微有些詫異。
蘭貴妃懷胎至今,姬貴妃沒做過一件暗算蘭貴妃的事情,反而對蘭貴妃還頗為客氣,令她無論如何想不通。
至於這幅月下蘭花圖,可是失傳百年的大師名作,娘娘說送就送,大方和豪爽得令她覺得不可思議。
娘娘怎麼能容下同為貴妃的女人為皇上生下長子(長女)?
娘娘就不怕蘭貴妃威脅到她的地方?
娘娘到底在想什麼?
姬蓮在想的是,蘭蔻兒不足為懼,其他女人就傻乎乎地對付蘭蔻兒去吧,她只要坐山觀虎鬥並充當好人就行。
她多次讓人暗中算過了,蘭蔻兒根本沒有成為皇后的命且這胎一定是公主,她慌,她急,也想趕緊生龍胎,但她並不怕蘭蔻兒,她只是想鞏固自己的地位,早點成為皇后罷了。
幾乎所有的嬪妃都最妒忌、最詛咒蘭蔻兒,但她們也不想想,蘭家就算已經升為貴族,但骨子裡仍然是重利輕義的商賈大族,商賈出身的女人,怎麼可能當皇后?這種女人就算生了兒子,她的兒子又怎麼可能當太子?
所以,她對行為無差錯、又第一個懷孕的蘭貴妃很客氣,沒有對其下手。
她對蘭貴妃的態度,讓皇上相當欣賞。
只是皇上再怎麼欣賞她,也不會專寵於她,也沒有表態何時立她為後。
靜靜的午後,皇宮如此寂靜,她又感到了深深的孤獨。
她撫著纖細的腰肢,愁從中來:總的算來,她承歡是最多的,但肚子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她要什麼時候才能懷上皇上的孩子呢?
今晚是皇上的“自由之夜”,皇上會不會過來呢?
這天晚上,皇上沒有去仙霞宮,而是去了若虛宮。
向來生人勿近、沉悶死寂的若虛宮,今晚特別熱鬧,因為這裡來了兩位重要的客人。
秋夜弦一進若虛宮,若虛宮的大門便關上了,他穿過庭院,走進墳墓一般的正廳。
祝巫拉著一個全身包裹在刻滿奇怪圖案的黑袍裡的女子,走到秋夜紡弦的面前行禮:“臣與侄女祝芒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祝芒行了禮,卻不說話。
秋夜弦不以為意:“你們遠道而來,辛苦了,坐吧。”
祝芒住在非常遙遠而幽深的大森林裡,將她給帶回天洲,花了不少時間。
待他與祝幽、祝巫、祝芒共四人都坐下來後,他看著祝芒那雙隱在黑袍下的臉龐:“讓朕看看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