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高飛也明白了那幅畫的意思。
畫地為牢。
文王給武吉畫了一個圈,不許他隨意走出這個圈,可武吉後來還是走出這個圈,並協助姜子牙,為文王打下了八百年的周家江山。
畫地為牢,困住的只是那些運氣不好的孩子掛在這兒,純粹就是在誤導別人,從上面找到出路,一直找到死。
幸好廖水粉發瘋,咬破了高飛的脖子,咬出了鮮血,又在他最危險時,烈陽蠱終於徹底驅除了火焰中的毒氣,把他從死亡線上及時拉了回來,使他重新恢復了力氣,推開了廖水粉,找到了生路。
這一切,難道是天註定
天註定。
盯著那邊愣了片刻,高飛不敢再猶豫,趕緊跑到火堆前,也怪不得燙不燙手了,撿起一根比較長一些的木頭當火把,跑到廖水粉面前,彎腰把她抄在懷裡,快步衝向了黑暗的通道中。
通道中的氣溫,空氣溼度,要比墓室內低,也潮溼很多倍,還散發著刺鼻的黴味,但高飛卻顧不得這些了,把昏過去的廖水粉甩在肩頭,一手摟著她連根很飽滿的腿子,一手高舉著火把向前走。
有帶著黴味的風,從黑暗中吹了過來,把火把幾乎吹滅。
高飛連忙把火把蔵在了身後能不能走出這條暗道,就指望這支火把照明瞭,可不敢讓它滅了。
在把火把蔵在肘後時,火把在巷壁上碰了一下。
高飛也沒在意,正要側著身子前行時,卻聽到一聲輕微轟聲,然後就是眼前猛地一亮,一團火焰攸地彈起
這團不知道藏匿在哪兒的火焰,就像一條長蛇那樣,飛快的向前蔓延而去,通往更遠的地方,卻留下了一路光明。
望著飛快蜿蜒伸向遠處的火焰,高飛傻楞在當場,好像又陷進了不真實的幻覺。
他看到,通道只有不到兩米高,一米半寬。
通道右邊的巷壁上,一米左右的高度位置,竟然有一溜長長的石槽好像長龍般的火焰,就是沿著這一溜石槽蜿蜒向前的。
這裡面,應該裝著見火即燃的東西,比方原油啊啥的。
肯定是原油,因為火焰燃燒時散發出的氣味,高飛很熟悉,當年他在阿拉伯國家的油井上,就曾經嗅到過這種嗆鼻子的味道。
不過,原油生出的煙霧,卻沒有在巷道中蔓延,而是直直先前竄去,看來那邊有通氣孔,把煙霧帶走了。
好像做夢的高飛,扭頭看了眼後面。
墓室內的東南角上,花架的殘骸仍舊倔犟的燃燒著,只是火焰忽明忽滅罷了。
高飛低頭看向了腳下。
怪不得他在抗著廖水粉進來時,差點一腳摔倒,原來地上長滿了青苔。
從這些青苔上就可以斷定,這條暗道中沒有人來過,最起碼在最近半年內沒有人出入過,那麼少爺等人離開這兒時,走的就不是這條路了。
這條路,或許就是當年為冉閔建墓的廣饒道士留下了,此前從沒有被發現過。
由此可以推斷,隱藏在黑玉石炕上的那個機關,也沒有被少爺等人發現,他們壓根就想不到,高飛會找到這條路。
當然了,至於這條路最終會通往哪兒,是天堂還是地獄,這對高飛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必須先前走,不能停留。
於是,他就向前走,扛著廖水粉踩著滑溜溜的青苔,順著火龍向前走去。
“嗯”
高飛扛著廖水粉向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他感覺腿子發軟,正要靠在左邊休息一下時,廖水粉鼻子裡發出了一聲輕輕的申銀。
她醒來了。
“醒了”
高飛鬆了口氣,把她橫抱在懷中,靠在了巷壁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