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教之前,都是我親自給你翻的書,你有看過那上面的內容嗎?”
海倫眉眼微微垂下,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或者想要什麼。
班尼特現在沒心情觀察她的微表情,也沒心情知道她在想什麼,七天的心血,都灑在了茅廁裡。
“你到底要怎麼樣?”
“要你管嗎?你讓我死不就好了?”
又是這擺爛的話,班尼特心裡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掄起手裡的龍皮書,重重的砸在那顆驢頭上。
龍皮書很重,班尼特力氣不大,但這一下也是牟足了勁。
龍鱗劃破了海倫的額頭,疼痛傳來,左眼好像有液體進入眼睛,視線也開始變紅,她這幾天第一次正眼看面前的男人,那張消瘦的臉有些模糊,但能感覺到散發的怒氣。
委屈,幸災樂禍?還是淡淡的慌張。
她楞楞的看著班尼特,嘴巴張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海倫依舊呆滯的表情,班尼特氣不打一處來,想起這幾天自己口如懸河的獨角戲,再也忍不住了。
“我不喜歡你,海倫,從場戰爭開始,我就恨透了你們玫瑰領,如果不是領主,我一點也不想收你為徒,我不想和你們玫瑰領的人沾半點關係。”
海倫楞楞的看著崩潰的班尼特,心慌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眼淚混著額頭的鮮血,從下巴滴落,她想說些什麼,但好像又不知道說什麼。
班尼特的話沒有停止。
“海倫,你問問自己,我可有對不起你?那晚你站在寒風裡發抖,、是誰違背原則答應的你?你要拜我的老師為師,你瞧不起我,難道不我親自帶你去的嗎?這幾天我嘔心瀝血,你可有聽一句?怕你聽不懂,我一遍又一遍的講,一遍一遍的改教案,難道你就一點也看不到嗎?連你自己都放棄你了,我還在幫你,這麼長時間,就算你是石頭,也該捂熱乎了吧,你呢?啊?”
這些話再次掀起海倫的傷疤,她居然還來脾氣了,站起來將她面前的書甩到班尼特的身上,發洩道:
“我求你教我了嗎?你一個真理法師,就只會給炮灰刻武器符文,你教的東西有什麼用?成為和你一樣的真理法師?你能教我天災符文嗎?你有天災符文嗎?你見過天災符文嗎?土包子,你就是個窮鄉僻壤的土狗,你在狗叫什麼?”
班尼特聽完這句話,再次拿起了龍皮書,海倫連忙擋住頭部。
不過這次班尼特不是打她,而是在她面前翻起了龍皮書。
一枚符文出現在眼前,空氣的魔力開始圍著那枚符文旋轉跳躍,班尼特拖著海倫的頭髮,將她的頭對準那枚符文,質問到:“看清楚點,這是什麼?”
海倫額頭的血滴在那枚符文上,龍皮滋滋冒煙,面前的是天災符文,只看一眼就會浮現那毀天滅地的場景,這是天災符文獨有的景象,她知道,公主向她描述過。
“天災符文,你有天災符文,你為什麼沒有突破?”
“我有了更好的。”
聽著少年狂妄的話,海倫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嘲笑、震驚、還是期望。
班尼特將她甩到椅子上,法術的光芒閃過,那頁龍皮被裁剪下來,遞到了海倫面前。
少年的手裡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海倫望著他藍色的發光眼睛,那裡面是什麼,這一刻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現在,我有資格教你嗎?”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是你老師。”
是嗎?海倫知道他的意思,可她卻知道,她不想要這個答案。
“教我到什麼時候?”
“你超過我的時候。”
他可真狂妄啊,海倫楞楞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