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你放回去了?”梅清一驚,打斷趙大有的話間問道:“你昨天到現在,身體覺得沒事麼?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沒有?”
“不對勁兒的地方?沒有啊?老趙我這身體結實著呢,昨兒晚上還吃了四個大包子……怎麼了,是不是老趙我放回去有什麼不妥之處?梅大人有所不知,老趙我回來偷偷查了查案底,那塊硯臺,是六爺放進去的,時間也不算太長的樣子。咱們幹這個,得摸準了上邊的心思。若現在就動了手腳,萬一哪天六爺問起來,豈不麻煩。按老趙說,您要是真喜歡那物件,就先給下邊透個話,等個一年半載,六爺估計也把這碴忘得差不多了,再隨便弄個差不多的東西頂進去……”一邊說著,趙大有一邊發出嘿嘿的笑聲,手中的茶壺跟著晃動起來,壺肚中的茶水也被搖晃著發動陣陣波響。
梅清心中驚疑不定,反覆看了看趙大有,胖胖的臉上確實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來,不由納悶這傢伙怎麼拿了那硯反倒沒事,就又追問一句道:“那硯可是又放入盒中了麼?趙經歷你拿著那硯,有什麼感覺沒有?”
趙大有連連點頭道:“老趙辦事當然是滴水不漏,連盒帶硯,原樣放回。要說感覺麼……”他另一隻手捻了捻旁伸的一撇鬍子,想了想道:“就是摸著涼了巴嘰的,不太得勁。石頭蛋子,還能啥感覺了,莫不成還能象粉子衚衕裡娘兒們的奶子般摸著又軟又滑不成?”
對於這位能把硯臺的手感與窯姐兒的奶子聯絡起來的強人,梅清也是無言以對,良久才道:“古硯經言,上等佳硯手感細膩,所謂如美人面,如嬰兒臀。如今趙經歷再創新說,這個這個……果然大有新意。那硯臺便先放在那裡,不要動了吧。趙經歷美意,梅清就謝過了。”
趙大有得了梅清誇獎,大嘴咧開,得意非常,心中更決定以後粉子衚衕卻是更應多去幾趟,日後與這梅大人應對時,也才能多些材料,或能多得其另眼看待,亦未可知。
梅清安排已畢,回到自己房間,靜坐細察,這才發現這處地方果然如錢三所言,修煉之士進了這樓,一身的修行便盡皆無用,一點法術也用不出來。
此處的禁陣,似乎整個隔絕了天地五行,因此雖然體內真元依然可以流轉,但一旦離體,便再無轉動的可能,自然什麼法術也沒有辦法施展了。
雖然梅清修為大進,但這等陣法之類卻是一無所知,因此也沒有絲毫生了窺探之心來,倒是心念一沉,隱隱又感覺到了那塊硯臺的所在,果然是仍在老地方。只是其中變得渾沌一片,再沒有了從前那種心神呼應的感覺。
想想也是有些好笑,自己前些天與那塊硯臺,便如與碧真心相感應一般聯絡,雖然不明硯中究竟有什麼,但自己竟然和一塊石頭有他心通般的關係,真成了笑話了。
日間無事,晚來梅清回到家中,早早收拾休息,便在榻上打坐,等待碧真的訊息。夜間月華滿天,梅清恰當修行神霄雷法,採月華入體,綿綿汩汩,悠然會心,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子時。
梅清如前夜般放出神念,又以如是觀法相鋪,果然不久便覺得神念一動,碧真神念已然纏綿其間。此次二次不似昨夜般激動,只是相融相洽,便如相擁於花前月下一般,無聲間卻大得靈犀之情。
好久梅清才意念相詢道:“碧真你可還好麼?”
“很好,就是有些……想你。你呢,還好麼?”
“已經沒事了。現在你在哪裡?”
碧真神念一滯,片刻後才幽幽一嘆。
原來碧真那天被陸炳帶走後,便給送到了現在所居的地方。據碧真說來,似乎是很大的一個地方,卻不明其所在。只是其間似有陣法相設,碧真雖然行動自由,卻是出不去。
“你也莫急,我外婆昨天已經來這裡陪我了。外婆最是疼我,只需磨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