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臣又不聽擺佈,因此才用這傢伙去唱對臺戲。現在朝中舊臣盡去,這位國公爺已經沒了利用價值,還在那裡不知進退,皇帝不動動他才怪。
只不過皇帝究竟也得要些臉面,那郭勳勞苦功高,總不好直接動手。因此才演了這麼一出群臣相逼,萬歲心念舊情、怎奈國法無情的好戲罷了。
“那全都抄了來,是不用等他家人來贖了麼?”梅清不願多說關於郭勳之事,轉了口風問道。
“嘿嘿,還贖什麼呢,”趙大有笑了道:“他和倆兒子都在獄裡待著呢,家裡一堆娘兒們門都不讓出,只得咱們自己動手了罷。聽說其中硬貨不少,所以路大人才親自去辦的交割。”
梅清憮然,不由想起那位郭小公子,正是這位國公爺的二公子,想來也就在獄中了。上次這位小公爺去碧真那裡鬧,估計回來不久就給扔到獄中了吧,怪不得後來就再沒見他人影了。
梅清與趙大有趕到庫房中,見路澤有已經由錢三陪著在庫門前,身後是兩個梅清不認識的生面孔,押著一大一小兩箱東西。
雖然路澤有是錦衣衛同知,又管著四組之事,但既然將管事權交了梅清,他也不便自行命人開庫門。梅清既已經到了,連忙向路澤有抱歉迎接來遲,一邊簽押開庫,由路澤有身後兩人手中將東西交接了手續。兩人死板的臉,一點表情也沒有,交接完後也不多說話,徑自離去。
“些許小事,還要路大人親自送來,又規矩繁雜,卻是罪過了。”梅清歉然道。
路澤有笑著道:“梅大人哪裡話。食君之粟,忠君之事。梅大人屬下紀律嚴明,大有細柳之風,本官心中甚慰,又何罪之有。”說罷又道:“這大箱便直接尋個空地兒放了。那小箱卻是六爺交待,單獨找個地方,以後或許他老人家要用到。”
梅清點頭稱是,便命人開了鐵門,當值的恰是他首日來時見過的那個鷂子,叫姚定國的漢子。當下便由錢三和趙大有抬了那小箱子,姚定國和另一個名喚周昌的值衛抬了大箱子,入了庫,先反鎖了鐵門,然後才慢慢抬了進庫裡來。
原來這庫中規矩甚嚴,開了鐵門入內,先反鎖大門。直須東西入了小庫鎖好,才可再開大門。當然平時眾人懶散時,也沒人這般勤快,都是任其大敞的。但今天既然路大人親自入內,一應規矩自然要森嚴的方可。
那一大箱東西,就在門口一個庫間中尋個空地方先安置好了。之後這一小箱,便抬到了庫房最深處,到了那小庫房前。
梅清對這裡絕不陌生,因為那方硯臺,就是放在這小庫之中的,上次他還曾在這暈倒過。
開啟庫門,將小箱放入。梅清的眼睛忍不住瞟了一眼那方硯臺所在的木函。其他東西,大多釘在木箱之中,唯有這塊硯,卻單盛在一個木函裡面,也許六爺,也覺得這硯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吧。
透過層層包裝之物,梅清依然能感覺得到那方石硯靜靜地躺在木函中硯匣之內,消無聲息。他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隨即命錢三將那鐵門鎖了。
隨著“吱吱”的鐵門軸聲,沉重的鐵門重重的“哐當”關上,錢三用力拉扯著粗大的鐵鏈發出“嘩啦”的響聲,開始用巨大的鐵鎖去扣死鏈條。
“且慢!”梅清突然叫道。其他眾人不知所以,就連錢三也忘了手中的動作,都轉過頭來看向梅清。
梅清臉上陰晴不定,眼神中滿是迷惑的神色。就在剛才錢三準備關上鐵門的一霎那,梅清忽然有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那塊一直與自己心意相通的石硯,忽然之間不見了!
“梅大人,有什麼事麼?”路澤有皺著眉問道。
梅清卻是呆呆的,似乎心思並不在眼前,便如在出神地想著什麼心事一般。
第一卷 七星古硯 第五十三章 隱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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