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嘴角隱隱泛著笑容道,“在下,嬴胡亥!”
“秦朝少子,嬴政之子?”項梁忍不住的出聲道,說出後方覺得後悔。
而白隱竹聽到了“少子”二字後,身子微微一怔,她在哪裡似乎聽到過這個名字?竟為何一時想不起來了?
項羽察覺到了白隱竹的異樣,不禁轉頭望去,柔聲道:“小竹,怎麼了?”
白隱竹淡淡笑了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
胡亥看了項梁一眼,又看了白隱竹一眼,笑意不減反增道:“可知,你剛才說了當朝皇上的名字,憑這個就是死罪?”
項梁絲毫沒有猶豫道:“小人不懂少子的意思,小人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項府了,不知外面的尊號,我想整個會稽郡都有耳聞的。倘若少子殺了小人,就不怕被人恥笑,秦朝的少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了人,不會有損陛下的威嚴,說他教子無方麼?”
“詭辯!”胡亥聽了,眼神中流露出憤怒之色,但還是笑道,“倘若,我要是在這裡殺了你們呢?”
“那就更不行了。”項梁的面色有些陰冷,鬢角隱隱有汗珠閃爍,道,“少子那麼大張旗鼓的過來,這人人皆知,若這個項府裡死了一個人,肯定是少子帶人做的。”
胡亥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你威脅我?”
“小人豈敢。”
“罷了。”胡亥不再看項梁那個畢恭畢敬的摸樣,看向白隱竹道,“她……又是何人?”
“她只是一個舞姬。”
胡亥指著白隱竹道:“舞姬?我看不止那麼簡單吧,你說你是誰?”
白隱竹鬆開了項羽的手,頭微低垂道:“回少子,姬叫白隱竹,是閣裡的雙絕之一。”
“雙絕?”胡亥道,“雙絕本該兩人,怎麼就你一人了?”
“回少子,姬是來看姐姐的,姐姐名叫虞妙弋,幾月前已經委身至項府。”
“真的好像一個人。”胡亥的聲音很低,但是白隱竹還是聽見了,她握緊了手,指甲深深陷入了肉裡。
胡亥平靜地道:“你抬起頭來!”
風雲欲起(4)
白隱竹聞言,不做半點的猶豫,抬起頭。有時,猶豫反而令人懷疑。
胡亥的眉頭微微蹙起,隨即又舒緩道:“你會跳什麼舞?”
白隱竹猜不透胡亥的目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道:“回少子,只要是曼舞,姬都會。”
“那來一曲‘慶王歸’?”胡亥輕笑,若是六國的餘孽想必一定會憤怒吧,這首曲子還是當今皇上在統一六國之後命人譜出的曲子呢!
“‘慶王歸’要多人,請少子移駕君閣。”白隱竹依舊是那麼恭敬,沒有一絲破綻。
“好。”胡亥的注意力此時正被白隱竹吸引,沒有注意到項梁與項羽鬆了一口氣。
白隱竹看著面前的胡亥,道:“請少子稍等片刻,容姬進去準備一下。”
胡亥微笑著點了點頭,把注意力又放在了項梁與項羽的身上。
白隱竹轉身,等確定遠離了胡亥之後,她不禁拉開衣袖。右臂有一個牙印,已經變得很淡,融於了膚色,若不是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她伸手,撫摸上面的痕跡,每一個或淺或深的凸起或凹進。
她拿出一盒胭脂,用手指沾了沾,在右臂上那個牙印上畫上了一朵嬌豔欲滴的桃花。
桃花嬌,顯然若生,自然不突兀,就如胎記一般自然。
白隱竹看著那朵桃花,輕輕地笑了,眉間有濃濃的憂愁之色。
編鐘的聲音響起,悠揚傳到白隱竹的耳朵裡。白隱竹起身,知道表演已經開始了。
白隱竹綠色的身影在眾人中尤其明顯,她輕輕一笑,雖然並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