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身跪了下去。
“你不必跪,我也會救你,不過方法有兩種。第一,中上有一種武功,名叫易筋經,乃佛門聖功,具有脫胎換骨、伐毛洗髓之妙用;但是得練上三十年才能見效。”
“晚輩活得到那時候嗎?”匡雲南苦笑。
“作夢比較快。”
那下是白搭?說到底他還是死路一條,唉——
“別灰心,我還沒說第二個方法呢!”老婦人慈祥的面容突變為嚴肅冷酷。
“我可以用外力助你重生。首先散去你一身功力,打斷你全身骨頭,再以金針開啟你周身一百零八處穴道,最後輔以靈丹妙藥,逼出你身體潛能。成功率一半,而過程保證生不如死。”
匡雲南聽得一愣,繼而唇邊揚起一抹苦笑。“姥姥想必早巳決定為我治療,才會預先遣開瑕兒的吧?”
“是啊!要讓那挕�頭看見你痛不欲生的模樣,非哭死不可。”
“她太天真,一點點骯髒都會毀滅她,我很希望能夠用這雙手永遠保護她。”他淡淡地說著,望向遠方的眼神像看見什 桃源仙境,流露出無比懷想的表情。
“我以為這輩子都無法達成那個心願了,想不到還有機會……”
說話聲中夾雜著兩記濭嚏的輕響,他競將自己的腿骨打斷了,面無表情的,連飽經困苦的老婦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而匡雲南清雅的嗓音還是沒變。“過去我曾認為,人死後就一了百了了。可在這裡清醒的那一瞬間,我誤以為自己死了,抱著無限的遺憾與心痛,那真是比什麼都難過的感受。現在想想,以前的自己真傻,又沒死過,怎能斷定死亡是一切的結束?倘若那是另一個開始呢?我的知覺猶在、感情仍深,是否要就此懷著刻骨的思念,苦熬那下知終點在何處的歲月?與那番痛苦相比,其實此刻的痛也下算什麼了。”說著,他一掌擊向自己的丹田穴,毫下猶豫散去一身功力。“剩下的就麻煩你了,姥姥。”
望著這樣的匡雲南,老婦人一時無言,曾聽魏芷瑕說過,他是個冷酷的男人,殺人時尤其可怕,可卻對她很好;她對他是又愛又懼,下知如何是好。
但如今看來,匡雲南豈止是嚴以待人,他對自己也不曾留情過;這樣的個性到底是好是壞?她也下知道。
但她曉得,這男人激起了她消逝多年的雄心,她想治好他,用盡一切力量成全他。
“姥姥——”匡雲南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當他從漫長的睡眠醒來,他身上的骨折已經好了,而老婦人正以灌頂之武,將她一身功力輸進他體內。
“別說話,快照我的口訣運功。”
“不行。”他掙扎著想要拒絕老婦人的好意。“你將一身功力全傳給我,你必脫力而亡,待瑕兒回來,非傷心死不可,你要三思啊!”
“有關這點你不必擔心。十年前我中的毒根本無藥可解,多年來我是靠著一身深厚的內力及瑕兒不遠千里攜來的靈藥壓制它,才得以保全性命。一旦功力消失,劇毒自會發作,不消一刻鐘,我的身軀便會化做一灘血水、滲入地底,下留半點痕跡。你只要跟瑕兒說,我住膩地底洞,雲遊四海去了,她就不會難過了。”
“你為何要這麼做?”犧牲別人得來的生命太沉重,他怕自己背下起啊!
“我老了,再活又有幾年,不如拿來成全年輕人。”老婦人的聲音漸趨無力。
“只要讓我出去,在下可搜得天下靈藥為姥姥解毒、續命。”
“不必了,這輩子我什麼事沒經歷過,榮華富貴、愛恨情仇,轉眼全是一場空,而今我只希望你好好對待瑕兒,別嫌棄她不夠靈巧,她真的是很乖、很體貼的好孩子……”嗓音終於淡到聽下見了。
“姥姥!”匡雲南拚命地催動體內勁氣竄奇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