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為最終都被無情地劃到了命運的線路上,這樣的人其實真的很可憐。
覺非贊同地點點頭,心想自己何嘗不是一個被命運掌控的可憐人呢。
“您剛才說的命運是什麼意思?”他忽然抬頭問道,“難道你已經知道了獸王的命運了?”
“我不知道他的命運,”狐神再次搖頭,“但我卻很清楚他的使命——那個充滿了無奈和血腥的使命!”
覺非心中一緊,他再也不想聽狐神打啞謎了,他要的是清清楚楚的解釋!
狐神看著他強自一笑說:“別問我,我也不清楚,這就好像我不清楚自己的使命究竟該是怎樣的一樣。我來問你,你是否又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呢?”
覺非愣住了,說實話,他不知道。
“我知道!”雪歌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進來,她站在了覺非的身後好像是替他說一樣,“我知道我們老師的使命是什麼!他的使命就是率領魔族打敗神族的入侵!”
“就是這樣嗎?”狐神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微笑著說,“那打敗神族之後呢,打敗了神族難道他就失去了存在於世界的價值了?”
雪歌的小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終說不出話來。
狐神接著說:“所以,使命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說,更別奢談什麼命運了!我們只能隱隱約約地猜測而永遠不能未卜先知,哪怕自己的目前的所作所為全都是使命所要求的!”
覺非聽著這些話,一道靈光忽然閃過自己的腦際,可是當他想去抓取的時候卻不論他如何的努力都抓不住,它就好像是一枚流行,劃過了也就劃過了。
狐神看著他,眼神如同慈母的憐惜。
“別想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其實這個世界的存在也是因為一個使命。”她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等到它的使命完成了,那整個世界也就變了……”
世界的使命又是什麼,覺非不知道,它看著狐神漸漸離去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師,我陪你喝酒吧!”
雪歌主動請纓般高舉酒杯,“為了魔族的勝利,我們乾杯!”
覺非的杯子與她的碰了一下,他看著雪歌一副虔誠的模樣忍不住說:“雪歌,難道你都不想念人族的親人和朋友嗎?難道,你忘了我們人族現在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雪歌舉在空中的手頓住了,神色哀傷。
“不,我想我爺爺,很想很想!”她的眼睛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慢慢打著轉,“我想回去,做夢都想回去看看!可是……”
“可是什麼?”覺非問她說,“想回就回啊,又有誰會攔著你去見親人的面呢?”
“可是,”雪歌緩緩搖了搖頭,將濃烈的酒一口喝光,刺激的酒精在她柔嫩的喉管中來回遊移刺得她劇烈地咳嗽,“可是我不能回去!我還要,還要幫助老師您完成您的使命!”
又是使命,該死的使命!
覺非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地咒罵起來,這個自己努力逃避的“使命”竟絆住了自己學生的腳——可是,就連自己的學生都在犧牲著自己來幫助自己完成使命,可是我呢,我卻厚顏無恥地在逃避!
胸口一團氣在劇烈的起伏,覺非的臉色變得蒼白,他不明白這樣的自己是否就是當初自己所希望的。
“少喝點吧,”他看著雪歌咳嗽的樣子不忍心地說,“如果真想回去看看爺爺那就先回去,老師忙得過來的,不用擔心。”
雪歌站了起來,態度毅然決然:“不,我知道老師這次要面對的是獸王,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您而去!”
“這……”覺非很想說這又何苦,可話到嘴邊他卻嚥了回去——他又何苦打擊學生的一片拳拳之心?
“好吧,等這邊的事情辦完了老師就帶你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