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現在忙嗎?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
“我忙。”
晚安也顧不得他簡單粗暴地拒絕,直接了當的開口,“我現在有急事要走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拍今天的戲份?”
那端是冷笑,“有急事要走開?”
“是。”
“那你就走開,反正不管你是耽誤一天還是一個月,也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他話裡的意思晚安自然是懂的,她低低的道,“鬱少,就今天一天,我最遲明天就會回劇組,麻煩你了。”
她知道鬱少司是有時間的,在他不拍電影的時間裡,他不是揹著包一個人滿世界的跑,就是十天個月的宅在家裡閉門不出。
“我知道如今的鬱少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也許以後也不會需要,但是世事難料,也許你將來也會有需要人幫忙的那一天,”晚安頓了頓,“行嗎?”
鬱少司沒說話,他似乎有所顧慮,沉默了幾秒,方淡漠道,“下不為例。”
緊繃的神經鬆了鬆,“謝謝。”
鬱少司肯幫她,再好不過了。
計程車很快到了醫院,晚安打不通綰綰的電話,只要去問醫院的前臺諮詢。
等了三分鐘才得到確切的位置。
心臟病突發,已經在手術室。
晚安聞著消毒水的味道搭乘電梯上去的時候恍惚的想,這一年來,她進醫院的次數比這輩子頭二十年累計的還要多。
她遠遠就看見了綰綰的身影,除了她之外對面站著的還有陸笙兒。
快步走過去,在蜷縮在長椅上的女人身前停下,她伸出手,在空氣中僵了好一會兒,還沒落下去,就聽到那原本嬌媚的嗓音涼沁徹骨,“晚安。”
晚安一下在她的身前蹲下,雙手握住她冷得可怖的手,“不會有事的……”
安慰的話那麼蒼白,可是除了這些蒼白的安慰,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晚安,”她靜靜的嗓音很迷茫,“我覺得很冷。”
還沒等晚安說話,她又重複了一遍,“晚安,我覺得很冷。”
“是是是,醫院裡本來就是要冷很多的。”晚安一邊說著,一邊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抬手圍在她的脖子上,“還冷嗎?冷得話我去找件衣服給你穿。”
她空茫的眼睛看著前方,“不用了,我等爸爸醒來。”
心裡冷,穿再多的衣服也都一樣。
晚安始終握著她的手,本來就是冬天,溫度很低,手很難暖起來,可是現在綰綰的手太冷了,彷彿散發著寒意。
“晚安。”
“我在。”
“我爸清醒的時候總是說……他年輕的時候殺戮太多,所以老來免不了要受點報應。”一滴滴的眼淚,從她唯有黑白的顏色的眸底清明的掉了下來。
除了一滴滴能聽到聲響的眼淚落下的聲音,她看上去和聽上去,沒有任何的哭腔和哭意。
“我爸才……五十多歲……他還沒有老……”
“他還沒有老……”
“晚安……”她慢慢的低下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嗓音細細密密的顫抖,“我好怕……”
這種感覺,無法形容。
她跟薄錦墨離婚的時候,她沒有怕過。
盛家一夕之間易主,她也沒有怕過。
她一個人流落在城市在的邊角
tang地帶,每天換著地方住,連身份證都不能用,她也沒有怕過。
甚至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世界變得黑暗而陌生,她仍舊沒有怕過。
可是現在,她很怕,這種恐懼像是有人用注射器,在她的血管裡注射了冰。
有腳步聲響起,是誰來了,晚安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