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傷,這種外傷什麼發生的可能都有,豪門深深,還是不要多問了。
不過,習慣性的撫了撫眼鏡,“那個……顧公子,”金醫生嚴肅的道,“我上次就跟您說過了,您太太的體質……最好是不要服用避—孕藥。”
戴個套做是會怎麼樣劬?
他早就說了她這身子骨經不起這種亂七八糟的藥的折騰,上次也是發燒,這次燒的更加厲害了,他不用溫度計量都能手測出至少三十九度。
偏偏每次都還是一副很心疼又很體貼的樣子,騙他還是騙他的小妻子?
顧南城看了靠在枕頭上安靜的女人一眼,臉沉了又沉,最後只是簡單的道,“好,我知道了,不會再讓她吃。”
吊點滴,上藥,又特意給她開了幾副中藥滋補和調養身體,走之前叮囑道,“顧先生,顧太太最近身子很虛,好好的休息和調養很重要,可以的話暫時不要工作,也不要……嗯,劇烈運動。”
劇烈運動四個字,男人之間的對話秒懂。
顧南城讓林媽把醫生送走了,回到臥室,女人垂首似乎又睡著了旒。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這麼困,還是隻是不想看見他而已。
她一張臉就是巴掌大,就這麼靠著枕頭露出半邊,乾的差不多的長髮,手腕插著針頭,看上去楚楚可憐。
他下樓無聲無息的把飯菜端了上來,讓林媽找了張桌子然後才輕輕的拍著她的臉想要把她叫醒。
她的腦袋搖了搖,好像受到了驚嚇,低低喃喃的開始囈語,“不……不要……”很低的聲音,模糊得難以辨別。
顧南城乍一聽,以為她夢到了那天晚上他對她做的,手頓住就僵硬在半空中。
“別走……不要走,爸,不要走……”
眼淚從閉著的眼睛裡滾落下來,打溼了眼睫毛。
心裡那跟弦一下鬆弛開,但是眉間的褶皺卻更加的深了。
他記得她是年紀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了。
晚安好像陷入了夢魘中,不斷地反覆呢喃這麼一句話,爸爸,不要走。
光潔的額頭上很快的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水,她的手無意識的攥著被子,很用力。
她跟他結婚有兩三個月了,也基本上每個晚上都一起睡,她睡相斯文,除了頭幾個晚上認床其他的時候都睡得很好,還有不小的起床氣。
不會做噩夢,更加不會噩夢到這個地步。
“媽媽!”
情緒激烈的叫出兩個字,她忽然之間就驚醒了過來,滿臉的淚水,急促而沉重的呼吸,雙眸空茫,瞳孔渙散。
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致命的脆弱。
顧南城摟著她的肩膀把她抱入懷裡,低低的溫和的道,“晚安,只是夢而已……沒事了,沒事了。”
她揪著他胸前的衣服,不斷地抽泣,像是崩潰後的失控,哭得極盡虛脫。
顧南城低頭吻著她臉上的眼淚,她好像也渾然沒有察覺。
他的拇指拭去她從眼睛裡溢位來的眼淚,她臉頰都是幹掉的淚痕,一抽一噎的,眼睛放空的看著地面。
等她的情緒稍微的平緩下去後,他才撫摸著她的臉頰問道,“做噩夢了?”
她動作遲緩而小弧度的點點頭。
“夢見你爸爸媽媽了?”
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安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從小就父母雙亡,是慕老一手帶大的。
他也一直以為,她對父母的印象很淺,感情也不會很深厚。
她輕輕地出聲,下巴擱在膝蓋上,插著針的手被男人按住了,沒動,“嗯。”
顧南城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你父母是怎麼過世的?”
她低下頭,慢慢的道,“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