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
她已經三次的跟他表白過,不想跟他過了。
開車的是陳叔,一路上晚安沒開啟過眼睛,兩人也沒有任何的交流,晚安回到南沉別墅不等他開口就先出聲了,“我去洗澡然後再吃飯。”
說完就從他的懷裡出來,自己上了樓,手扶著扶手竭。
顧南城看著她的背影,臉色止不住的愈發陰鬱,幾次想跟著她上去,但是擰著眉頭又忍住了,只淡聲的吩咐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林媽去準備晚飯。
晚安推開臥室的門就反手關上了,她拿出手機給米悅打了個電話,“怎麼樣了?”
“我剛回來,他已經回來了,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還沒到,不過看樣子……死不了吧。”
晚安腦海中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了,“沒事就好。”
她沒有多問什麼,等傷好後西爵應該會自己聯絡她也會跟她說的,“他受傷了……麻煩你好好照顧他,我明天過來。”
米悅乍一聽下意識的覺得彆扭,盛西爵怎麼說都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別的女人來說麻煩她照顧他。
可是念頭一轉,似乎又沒什麼不對的,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名義上,私下基本沒有任何的交集,這男人跟她說話從來不帶笑臉的。
她擰擰眉頭,“我會的,”撇撇嘴,淡淡的道,“怎麼說我現在需要他。”
米悅掛了電話,才推薦走進從來沒進過的男人的臥室,天已經黑了,裡面又沒有開燈,她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團。
她擰開燈,慢慢的走過去,“喂,你還活著嗎?”
躺在床上的男人緩緩的開啟眼睛,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臉色帶著失血過多的蒼白,淡漠至極的掃了她一眼,低沉的出聲,“受傷沒?”
米悅聽他的聲音,心頭瞬間湧出幾分不自在,“沒……沒事,你僱的人很厲害。”
“嗯。”他重新閉上眼睛,“去給我拿點吃的來。”
“哦,好。”米悅後知後覺的竟然發現自己不在意他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吩咐她,再想計較看著他難得虛弱的樣子又提不起勁了,倒是難得彆扭溫柔的道,“你先休息吧,我叫人做好送上來。”
“嗯。”
米悅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停住腳步回頭問道,“聽慕晚安說是為了你妹妹……你受這麼重的傷,沒見到她人嗎?”
她其實也只是想起來隨口問問,卻撞上男人徒然睜開的眼睛,冷漠裡攜帶著濃重的譏誚,不知道是想起誰,張口冷冷的溢位一句,“她瞎了。”
瞎了?
眼睛瞎了還是心瞎了?
…………
晚安二十分鐘後下來了,在顧南城等得不耐煩準備上去找人的時候慢吞吞的下樓了,頂著明顯溼漉漉只是草草的擦了下的頭髮,經過客廳的時候也沒瞧他一眼,徑直朝著餐廳走去了。
林媽小心的看了顧南城一眼,只是道,“先生,去吃飯吧,時間不早了飯菜也要冷掉了。”
顧南城從沙發上起身,看著她已經消失了的轉角處,低聲吩咐,“去拿一條幹的毛巾來。”
“好的,先生。”
晚安拉開椅子坐下,等著顧南城進來才拾起筷子,但他沒有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反而拿著條毛巾走到她的身旁,“天氣冷,會著涼。”
她閉著眼睛任由他擦著,直到他勉強覺得滿意了才把毛巾遞給林媽,又在她的身下坐下,看著她的側顏道,“吃飯。”
晚安便安靜的低頭吃飯。
晚飯後,她照例在書房待了幾個小時,十點的時候準時回到臥室,關燈睡覺,那麼一個晚上,顧南城幾次看著她安靜寡淡的臉,除了偶爾回答他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就再也沒有跟他有過一句話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