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開始不知道半夜舉著手機騰空趴在他身上的女人鬼鬼祟祟是在幹什麼。
他是給她的頭髮給鬧醒的。
她這裡瞧到那裡,那裡挪回這裡,那一頭長髮在他整個被扒下衣服的上半身遊走了個遍。
直到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然後人跟頭髮都從他的身上撤走,又緊跟著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tang,燈也沒開,還是用手機探路。
她穿著米白色的浴袍,小腿裸露在外面,長髮美麗。
不到幾分鐘,她抱著醫藥箱回來了。
繞到他這一側的床沿邊,醫藥箱擱在地上,女人是半跪在地毯上,用棉籤小心翼翼的給他塗藥。
溼溼的藥膏,藥水,還有女人溫涼柔軟的手指在他背上游蕩。
夜安靜得沒有任何的聲息。
最後,她把藥膏藥水放回去,合上了醫藥箱。
顧南城正要睜眼,一陣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肩膀上,帶著呼氣的輕微聲響。
那是隻有女人才會做的事情,只是輕輕的氣息,他徒然覺得自己被吹得發疼。
晚安起身,抱起醫藥箱準備離開。
走到床尾時,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深夜的寂靜,“外面冷,明天再放回去。”
顧南城看著那頓在遠處的女人。
晚安轉過身看向他,男人已經坐了起來,“你醒來了?”
她怎麼會認為她在他身上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他不會醒來?
那頭髮,那手,那溫度冰涼的藥水。
他在黑暗中注視著她,喉間溢位一個音節,“嗯。”
晚安把醫藥箱放下,“你把燈開啟,我去洗手。”
男人低低的笑,“沒燈你不是也折騰了這麼久?”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長臂一伸開啟了床頭的燈,不是那麼明亮,但是足夠她看清路了。
晚安把手機扔到床上,去浴室把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藥水洗乾淨。
她很快的回來,掀開被子躺了回去,“關燈,睡覺……唔。”
話音還沒落下,身側的男人就已經覆上她的身軀,低頭把她吻住了。
一陣深長而綿纏的吻。
等顧南城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她剛側過臉就被他掰了回來,深墨色的眸灼灼的盯著她,嗓音壓得很低,“給我上個藥,表達一下對我的關心,你需要用這樣見不得人的方式?”
她要在午夜睡得最熟的時候,不開燈,拿著手機照,生怕被他發現,她給他上藥。
女人用力的把他的手撥開,別過臉埋在枕頭裡,不溫不火的道,“你不是說我關心你是諷刺麼,免得讓你覺得我又多諷刺你。”
顧南城,“……”
“你難道不是,嗯?”
“嗯,我是。”
男人聲音粗啞了些,“那你給我上藥?”
她偷偷給他上藥的模樣,很溫柔,從他偶爾捕捉到的眼神,到從始至終的動作。
半跪在地毯上,小心翼翼的。
她抿唇,“你不是知道像我這樣惡毒的女人,只喜歡誅心不喜歡血糊糊的嗎?”
“你不給我上藥,今晚你誅得很成功。”
她忍不住反駁,“我要誅的又不是你的心。”
“你每天都在誅。”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眼神,晚安再度避開他的視線,“你怪我?是你自己色慾燻心在前,強搶民女在後。”
顧南城眉頭跳了跳,親住她,咬著她,喃喃的道,“你這張嘴只適合接吻,不適合說話。”
他的吻開始在全身每個角落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