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裡堪稱登峰造極,是可以作為教科書一個鏡頭一個鏡頭掰開分析和學習的。
上午估摸著他大概起床後晚安抽空給他打了個電話,委婉的說了這件事墮。
他拍的很好,出來的效果甚至比她的鏡頭來得自成一調的唯美,但是光線和整個電影都太不搭了。
鬱少司估計剛剛醒來,聲線懶散比平常少了幾分淡漠,“有什麼問題,反正後期的時候全都要調成那樣。”
晚安頓時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掛了電話。
上午的拍攝很密集,下午的時候晚安把一部分鏡頭和戲份分給了鬱少司重新僱的副導和簡雨,她自己打車去了盛叔叔的葬禮。
薄錦墨一手操辦,他辦事的效率自然是無需多說。
來來往往的客人,也不知道是看盛叔叔生前的面子,或者是看現在的薄錦墨的面子,一張張的面孔,全都是非富即貴。
盛綰綰穿著黑色的大衣,脖子上亦是纏繞著黑色的羊毛圍巾,俏美的臉蛋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聽著聲音向前來悼唁的人鞠躬。
她一身素色的黑,較之平時少了甜和嬌,襯著五官精緻的小臉,顯得很冷豔。
晚安在一旁陪著她,薄錦墨要應酬所有的來賓,自然不可能一直在這兒,時不時有些長輩極的叔伯來安慰她,綰綰亦禮貌的回覆。
她的眼睛沒有焦距,始終處於無神的狀態,但是卻好像又能清晰的分辨每一個走到她面前的人,不管是道謝還是鞠躬,都不會太早或者太晚。
盲人的世界自有一套感知世界的途徑和方式,雖然晚安覺得綰綰似乎摸索和掌握得特別的快,但並沒有多思考什麼。
中間薄錦墨回來了一趟,見她一直站著,皺著眉頭略帶不滿,吩咐手下搬了椅子上來。
盛綰綰依然看著前方,清淡的道,“這是禮節,這種場合我應該站著。”
這也是晚安只是扶著她卻沒有讓她坐下的原因,綰綰雖然自小嬌貴甚至是嬌氣,但是又全然不至於會嬌氣得失去禮節和教養。
薄錦墨抬手按上她的肩膀,淡淡的道,“你覺得你爸爸如果在這裡,會忍心看著你懷著三個月的身孕一直站在這裡嗎?”
她眼神微微的波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很大起伏。
薄錦墨無聲無息的看了晚安一眼,眼神裡攜帶的意味很明顯,晚安蹙著眉,還是低聲開口了,“你現在懷孕熬不住這樣整天的站著,先坐會兒休息吧,不然盛叔叔看著,真的會心疼。”
盛綰綰轉過頭,沒有焦距的雙眼看著花圈環繞的周圍中間擺著的遺像。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的坐了下來。
她才坐了一會兒,一對俊美至極的男人和美麗纖細的女人引人注目的走了進來。
晚安看著他們,沒有注意到綰綰擰起的眉頭和眼底的冷意。
同樣,他們也是一身黑色的大衣,雖然是因為參加葬禮而選擇的顏色,但是看上去就莫名帶著一股和諧的即視感。
按部就班畢恭畢敬的上香鞠躬。
站直了身體後,陸笙兒朝著她們走來,在誰都沒有開口時候,盛綰綰開腔低聲道,“晚安,我有點渴,幫我倒杯水好嗎?”
晚安看了他們,又看了綰綰一眼,道了聲好,便轉身去倒水。
盛綰綰身子往後傾斜,手肘撐著椅子的扶手,下巴微抬,一雙無神的眼卻是帶著嘲弄看著他們,尤其顯得傲慢,“怎麼著?”
準確的說,她是在“看”著顧南城,眯起一雙漂亮的眼眸,“這麼多年的體貼守候,終於修成正果了?”
男人沒說話,陸笙兒就搶先出聲了,她清冷淡然的道,“盛綰綰,今天是爸爸的葬禮,我們在這樣的場合吵鬧,似乎不合適。”
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