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來得保險,好操控。
“你說的也是,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她低頭,手指滑動著手機的螢幕,花團錦簇的婚紗便出現在眼前,淡淡的笑,“她既然沒得到過這個男人,我為什麼要幫她得到……薄錦墨啊,認識這麼多年,我多少是瞭解一點兒的。”
他能死守一個承諾那麼多年,原則自然是很難觸動。
“這早就不是一個上了床就應該走入婚姻殿堂的年代了……有沒有真的發生過什麼不重要,等天亮了,有陸小姐的反應就足夠了。”
只要四年前的事情他不知道,陸笙兒對他來說,還是親人,責任,承諾。
他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她就要讓薄錦墨明知而困死在其中。
她就要讓陸笙兒帶著越來越多的惶恐和不安,走完這條路。
她就要讓這些情分,一點點的,消耗乾淨。
“處理完監控,再通知記者,走吧……對了,還可以放個訊息給麥小姐,聽說她最近失戀了,脾氣很差勁。”
“薄錦墨快醒了,顧南城應該也快醒了。”
“嗯,我知道了。”
……………………
回到車上,晚安閉著眼睛趴在方向盤上。
忽然之間,源源不斷的疲倦從身體的最深處綿延的溢位,將她整個人淹沒。
報復沒有快感,只有無趣。
無趣,無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明知一件事情,無聊,沒有什麼意義。
卻又沒有其他的途徑可以紓解。
墓園。
從天色逐漸的亮起,再到暮色降臨,即將重新歸於黑暗。
墓碑前的菊花似乎也不如早晨盛開時。
腳步聲由遠至近的響起。
顧南城在距離她兩米的地方停下,他身上穿著一件經典款的黑色風衣,晚風襲襲而過,微微的吹起衣襬。
他墨色的眸如霧靄濛濛的深淵,望著那站在墓碑前的女人,她穿著淺灰色的風衣,捲曲的長髮飄飄,遮掩著臉龐,只能看到側身,溫涼,冷豔。
顧南城低低淡淡的道,“你知道這些隨時都可以,隨時都會,終止麼?”
她輕笑,“我當然知道。”
他笑意綿長,全然沒有一絲的溫度,微微低啞,“晚安,你已經沒有一點真心了是麼。”
那淡淡的嘲弄,只是不知道在嘲弄她,還是他自己。
真心?
她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笑臉,明豔逼人,彷彿還在眼前,不過昨日。
tang“對不起。”
女人的手伸進風衣的口袋拿出手機,側過身望著他,將手臂伸直,手機遞了過去,“你的手機,還給你。”
顧南城沒有接,他眼眸裡蓄著冰涼的笑意,“從一開始,你就是這樣計劃的?”
“沒有,不是,”她微微的笑,對上他的眼睛,“發現你愛我,所以仗著你愛我。”
收回視線,手臂也跟著垂落下去,她重新看向面前的墓碑,“顧南城,現在你看清楚了,如今的我是什麼樣的女人。”
極低極深的笑從男人的喉間溢位。
他似乎是覺得諷刺,又彷彿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笑。
在一寸寸籠罩下的黑暗下經久不息,那樣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墓地卻顯得很刺耳。
又或者,是在她的心上顯得很刺耳。
顧南城朝她走去,在她的身側停下,“你應該很少來看她,”他低低緩緩的笑著,“你需要她,和她的死來提醒你什麼,嗯?”
她眉眼不動,唯有睫毛扇了扇,回笑,“像你想的那樣。”
“那你非要做到這個地步?”耳邊響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