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花,又看了看比她高出了許多的男人,落在身側的手指慢慢的蜷縮起來,細細密密的睫毛如扇子般動了動。
垂著眸,很久沒有說話。
顧南城沒有料到她是這樣的反應,雖然不至於多驚喜,或者愉悅,但好歹應該露個笑臉也算是正常。
他很少送她禮物。
鮮少送的幾次,除去前些日子為她定製的表她戴著了,其他的,不是隨手擱置了,就是直接拒絕了。
他舉了好久,也不見她伸手來接,或者說點什麼,顧南城心頭籠罩下一層微微的失落和黯然,面上卻仍是溫淡的,有幾分氣氛微妙的尷尬,他還是很快的道,“你不喜歡麼……我只是剛好看見,想起你書桌上有隻空花瓶,所以順手買了。”
手收了回來,低沉的嗓音很淡,“你不喜歡就扔了,不早了,我們吃飯。”
說罷,作勢就抬手對準了不遠處的垃圾簍,要將花拋進去。
女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住他的動作,“買都買了,不用扔。”
晚安把花從他的手裡拿了過來,抬頭朝他笑了下,“你讓他們準備飯菜上桌,然後叫七七吃飯吧,我去找花瓶放著。”
說完就轉了身。
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身後跟上來的男人從後來撈進了懷裡。
tang顧南城圈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胸膛貼著她的背脊,低低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歡,”
她不喜歡花麼?他還送過兩次。
晚安沒說話,低低的嗓音貼著她的耳畔,“不喜歡就扔了,以後我送你你喜歡的。”
女人回過頭,“我沒有不喜歡,”她抿唇道,“除了對花粉過敏的,不會有女人不喜歡花的。”
顧南城注視著她的眉眼,“是麼?”
“當然。”
晚安一個人在書房,上次擺在書桌上的花瓶被她用來砸顧南城砸破了,傭人又擺了個新的,本來也算是擺飾,和書桌已經整個書房渾然成一個風格。
她將紅色的玫瑰花插了進去。
眼角的餘光瞟到吊在臺燈上搖曳著的戒指。
它掛在那裡,她沒有動過,顧南城也從來不提。
於是,它就一直掛著。
晚安看了眼那枚戒指,又看了眼那支綻開玫瑰花,轉身離開了書房。
下樓回到餐廳,她就聽到七七湊到桌子上,兩隻小胖手展成小喇叭狀,朝對面的男人自以為很小聲的道,“鼠鼠,媽媽的菜都沒你做的好吃,你不要偷懶哦。”
顧南城抬眸瞥了一眼走過來的女人,低低的笑,“真的嗎?”
冷峻也發現晚安了,用力的咳嗽了兩聲。
七七立即做賊似的縮了回去,轉頭看見晚安,立即換了一張諂媚的笑臉兒,“媽媽你去哪裡……我們等好久。”
晚安睨她,“背後說人壞話被逮到了,不理你。”
七七鼓鼓腮幫,眼巴巴的望著她,末了,忽然拿起筷子,有些笨拙和吃力的夾了一隻雞翅放在晚安的碗裡,可憐兮兮的瞅著她,“給你我最喜歡吃的雞翅,不要不理我。”
“我做的雞翅也不好吃,你才給我的。”
“才不是。”大眼睛立即圓溜溜的望著她,大聲的以證自己的清白,“媽媽做的好吃,鼠鼠做的更好吃……不是,沒有鼠鼠做的好吃,也好吃。”
晚安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了,看在雞翅的份上,理你。”
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顧南城看著她溫軟的眉目,唇畔掀出幾分弧度。
飯後,冷峻陪七七在客廳玩積木。
“我回來的時候去你的家庭影院看了看,環境和設施都很不錯的樣子,你陪我看個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