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解釋的,便是某個人替她顛倒黑白了一切事情。
而那個某個人,未央自知,除了慕容逸,別無他人。
“照顧傾王爺是未央應該做的事情。”未央低著頭,看著乾淨如淨的大理石,手指在衣襬處輕微的攪動著,“未央不要賞賜。”因著這賞賜的名份,她擔當不起。
“未央本是民間粗鄙女子,過不慣宮中奢華生活,如若公主願意,可否准許未央出宮。”
“你要出宮?為什麼,宮裡錦衣玉食什麼都有,你只要陪在本宮身邊,教本宮曲樂舞蹈就可以。”寧悅語氣裡滿是驚詫的意味。她不明白,多少人想盡辦法要進宮,而她得到這麼好的差事,卻偏偏只想著出宮。
“嫁人!”未央堅難的吐出兩個字,神色卻更加緊張起來。這樣睜眼說瞎話,還是生平第一次。
聽到她的話,寧悅只感覺有一股紅潮湧上面頰,驀地,神色又有些異樣,語氣也冷了幾分:“他是誰?”
問出這翻話時,寧悅只感覺呼吸也停頓了,原來,她也會害怕,害怕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未央咬咬牙,是誰?她怎麼知道是誰。這個藉口只是她臨時編的。人物、形象,完全都不在計劃中。
這時,一幅溫柔到令心臟都為之緩慢的畫面在腦海裡緩緩展開:山頂上,夕陽下,他跟她並肩看雲起雲湧,看晚霞變化,看風景如畫。
未來還有太多不定因素,只是沒有想到,那竟成為記憶裡最美的畫面。
“他是誰?”寧悅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追問的語氣裡憑空多了一份顫慄。
是的,她在害怕,縱然她是一國公主,她依然會為一份虛無縹緲的感情而擔憂、害怕。也許那時候不曾想過會因為喜歡上一個人而讓自己從此變的卑微。變的,像所以世間普通女子一樣。放下身段,放下驕傲,只為了在心裡裝下某個人。
“沈七”未央抬頭,像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果敢。驀地,又重複道:“他叫沈七!”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直視進寧悅清澈的眸子,卻瞧見她眸子裡閃過一瞬的釋然。
未央自然不知道,為什麼寧悅眼裡會有釋然的情緒。她只是看著她慢慢揚起的笑容,知道她此時心情很好,此時不提,更待何時,“還請公主准許。”
“好,本宮允了,不過,馬上就是父皇壽誕,我跟父皇說過在學習舞蹈,父皇讓我在壽誕上為他獻舞一曲,所以,你得先教會本宮舞蹈,到時候,本宮不單放你出宮,還會重重有賞。”寧悅眉飛色舞的說著,此時,她心裡洋溢著滿滿的喜悅。
不是那個人,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儘管他幾次三番出現在她面前都是為了未央,但最終,不是他娶她便好。
未央咬著下唇,看著面前神色喜悅的公主,一時有些犯難,既不能掃了公主的興,又能儘快逃脫這裡,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兩全呢?
在宮中多呆一天,她危險便多一分,而皇上的壽誕卻是在一個月以後,宮中,前有要滅她的慕容澈,後有恨她入骨的重月。
“怎麼了,你不願意?”
“不是”未央一抬頭便看到寧悅冷下來的臉,心下凜然,跟誰討價還價也不能跟眼前這麼恃寵而驕的公主,“未央遵命!”
☆、第九十章:福禍旦夕
給公主寫了好幾首曲子,都是唯美輕快的風格。由未央一一唱給她聽,最後,寧悅選中了音律最清最淨的《清平調》。
大殿中央,未央慢慢翹起纖纖十指,步履輕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衣袖舞動,身輕似燕,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在大殿紅毯上輕快跳躍旋轉,整個人猶如一朵悄然綻放的花蕊,閃動著美麗的色彩,靈動秀美……
水袖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