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離火派那桌的白裙少女,朝太虛堂主彬彬有禮說完前半段後,聲音隨即變得冰冷,“但星月島的少主,下毒害死我離火派六條人命的事,只有血債血償這一個辦法。”
星月島那桌,剛端起酒杯要喝的男人聽後,眉眼含怒道:“未被證實的事,倒是被你們離火派說得言之鑿鑿,我們少主的名聲就是被你們這麼毀掉的,我看是你們離火派內鬥,卻把這六條人命的鍋甩到我家少主頭上!”
黑鬍子抓了把瓜子放身前嗑著,這幾家都已經吵過一輪,太虛堂主喊停後沒一會,又開始新的一輪互嘲,也多虧他們幾方吵來吵去,才讓黑鬍子覺得不無聊。
離火派跟星月島互飆嘴刀子,太虛堂主皺了皺眉,眼珠子往另一邊掃,又對十山派說道:“十山派與龍武幫爭搶賭坊商樓一事——”
他還沒說完,十山派的人就已氣憤地拍桌而起道:“老爺子,咱們的地盤都是靠自己的弟兄們拿下來的,不少店鋪,從百年前就是咱十山派的,大家都知道!”
“可就是眾所周知的事,龍武幫卻偏要裝瞎,想從咱們手裡搶走,那可都是前輩先人們留下來的產業,我等若是就這麼拱手讓出,那咱們十山派的臉往哪擱?諸位前輩們在天有靈知道了,都要氣得從土裡爬出來!”
“那就讓他們爬出來好了。”龍武幫的人捧著茶杯,神情冷淡道,“百年前就是你們的,這種鬼話說出來也不怕閃了舌頭。你們十山派匪徒出身,什麼東西都是靠殺人放火搶來的,如今那地契在我們手裡,按照規矩,那就是我們龍武幫的地。”
十山派憤怒地拍桌而起:“狗屁地契!人都死了八百年了,你們哪來的地契?把死人從地裡挖出來蓋章做印,這種荒唐事也就你們龍武幫做得出來,這種地契誰能認?”
黑鬍子嗑著瓜子,聽他們吵得你來我往,太虛堂主最初還喊兩聲,見所有人都沉浸自己的爭吵中,沒理自己,那眉頭是越皺越緊。
他還跟坐在身旁,同樣在嗑瓜子的親信衛六說:“老頭子估計受不了多久就要自己先離席,今兒這和談宴怕是談不成了。”
衛六點點頭,咬開瓜子殼道:“無論是離火派還是星月島,又或者十山派跟龍武幫,都不是好惹的,感覺他們是要死磕到底,太虛堂是勸不了的。”
十山派與龍武幫的罵戰升級,雙方都在猛拍桌子,吵得臉紅脖子粗,眼見就要打起來,一直沉默不吭聲的天鶴幫卻搶先拔刀出鞘,清脆的拔刀聲驚得眾人警覺地抬頭。
黑鬍子與衛六也十分意外,兩人的瓜子剛遞到嘴邊,還沒來得及嗑,已齊齊扭頭朝旁邊桌的天鶴幫看去。
拔刀的是天鶴幫的幫主,瞿正浩。他前天剛上任,卻早已在外城混了十多年,名聲很響。
男人身材高大魁梧,衣上繡有云鶴祥紋,瞧著斯文無比,卻與自身透露的殺伐之意截然相反。
瞿正浩兇狠的臉上戴著半隻眼罩,遮住他的左眼,右眼還有一道殘存的刀痕,沿著他眉骨,過眼皮,到顴骨。
這一刀斬得又快又狠,而他躲閃不及,才會留下如此深刻的一道疤痕。
瞿正浩拔刀站起身,低頭打量刀身,緩聲說道:“在你們為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吵鬧不休時,明珠坊接納的客人就會越來越多,從夜晚開店,到白日開店,整日不休。”
黑鬍子跟衛六對視一眼,不知道這風怎麼就吹到自己身上來了。
他緩緩放下到嘴邊的瓜子笑道:“這些不過是暫時的,等諸位平穩下來,客人自然就回去了。”
“客人回去了,這段時間損失的錢財利益卻回不去。”瞿正浩提著刀朝黑鬍子這桌走去,他走得很慢,話也說得很慢,“算上我天鶴、龍武、十山、星月、離火五家的客人,兩個月,共六十天,黑掌櫃,你說說,這段時間明